原来疯婆婆是跟这个女人来这里的,她到好,见谁都认女儿。季怀古听那女人的骂声只觉得十分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正疑惑间,就见那女人身后走出一个五六岁的小孩,那小孩肉嘟嘟的小手朝季怀古一指,奶声奶气叫道:&ldo;妈妈,就是这个人,他拆我们家墙!&rdo;
季怀古哪里想到会在戒毒中心大门口碰上这个孩子,不由大是尴尬。所幸那女人并不相信自己孩子说的话,她一眼看到老王,大概认识他是戒毒中心院长的父亲,于是向季王二人陪着笑脸,怒斥孩子道:&ldo;又来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破你的嘴。从小不学好,跟你那不成器的老子一个调调!&rdo;
那孩子嘴一扁,顿时哭泣起来:&ldo;就是嘛,就是他拆我们家墙嘛。&rdo;
季怀古简直无地自容,所幸老王为避免麻烦,硬把他拖进了戒毒中心,只是这么一来,他想找疯婆婆好好聊一次的念头也泡汤了,把疯婆婆一个人留在外面接受那女人的侮辱季怀古也觉得于心不忍。
&ldo;我看那个女人好像认识你,她是什么来头?&rdo;季怀古一进戒毒中心的大门,就迫不及待地问。
老王叹气道:&ldo;她啊,戒毒中心的常客,其实他们母子两也听可怜的。只因丈夫是个瘾君子,好像姓蒋,叫什么蒋一白,家里果然被他败得一穷二白。在戒毒中心进进出出好几回了,戒一次重犯一次。&rdo;
季怀古道:&ldo;老王,我拜托你个事。&rdo;
&ldo;什么事,和蒋一白老婆有关?&rdo;老王心说这季教授也真神通,貌似又和蒋一白的婆娘扯上了什么关系。
季怀古道:&ldo;不是,是那个疯婆婆,能不能让戒毒中心的门卫看着她点儿,别让她出什么事,我检查完身体还想找她聊聊。&rdo;
&ldo;和她聊聊?&rdo;老王瞪大眼睛,&ldo;和一个疯子有什么好聊的!&rdo;
季怀古道:&ldo;老王,你走了之后又发生了好多事情。等下我慢慢告诉你,我怀疑当初伍卫国跟她要的那件东西和古墓里的文物有关。&rdo;
老王一怔:&ldo;好,我就去安排,不叫她出事就是。&rdo;
古往今来思想的迷彩2
老王的儿子小王院长不但长着和老王一样的大鼻子,还遗传了老王的优良品德,和老王一般地热情。
小王院长给季怀古和老王端茶倒水,亲自带着两人跑进跑出,穿梭各个部门,给他们二人的身体做全面周到的检查。
在等待检查结果的空荡里,季怀古向老王述说了这些天来发生的种种怪事。听得老王张口结舌,尤其是听到顾方言挖出灯俑和主墓室竟然通向蒋一白家时,更是诧异得差点连下巴也掉下来。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发问:&ldo;季教授,你是怀疑赵兰萍母亲当初送给伍卫国的东西就是顾方言挖出来的那两个灯俑?&rdo;
季怀古点点头:&ldo;我卧室墙壁上的血写&lso;俑&rso;字似乎可以给这个推断提供一点佐证。&rdo;
&ldo;不止如此。&rdo;老王愣愣道,&ldo;我可以肯定,赵母送的就是那两个灯俑!&rdo;
&ldo;嗯?&rdo;季怀古疑惑地看着老王,莫非他手里还掌握着不为自己所知的秘密?
老王从茶几后面站起来,走到窗前拔拉开会客室的百叶窗帘,从落地窗户朝戒毒中心大门口看去,蒋一白的老婆孩子已经离去,疯婆婆也被门卫请进了门房。便重新坐回沙发道:&ldo;季教授,你可知道蒋一白家的房子原先是谁的么?&rdo;
季怀古心里一动:&ldo;难道是伍卫国的?&rdo;
&ldo;可不正是。&rdo;老王一拍大腿,&ldo;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rdo;
&ldo;既然那房子是伍卫国的,又怎么会落到蒋一白手里。&rdo;季怀古疑惑道,&ldo;难道那伍卫国没有后人么。&rdo;
&ldo;这我倒是听说过的,文革后,伍卫国进了监狱,他有个老婆,是个下放的知青,伍卫国进监狱的时候,她刚怀孕不久。&rdo;老王摇摇头,&ldo;都是伍卫国作的孽啊,一个怀孕的女人独自生活,生活本来就艰难,还要替伍卫国背负骂名,放谁身上谁受得了。所以那女人就把房子便宜转给蒋一白他老子了,后来那女人不知所踪,伍卫国死在监狱她也没回来看过。要说蒋一白他老子也算是个能人,没想到生了这么一个儿子,生生把家给败光了。&rdo;
季怀古心中暗忖,如果房子是伍卫国的,有一些事情就比较好解释,有一些事情就更迷糊了。假设伍卫国在无意中发现那个秘道,那么他一定进出过乌吉王陵。即使没进入过主墓室(这一点季怀古无法确定,因为机关是他由墓室里面打开的,他并不清楚从外面能不能打开,或许那个火尊头像机关已经失灵),他也进入过天井式墓道,说不定那个神道碑就是伍卫国所毁。
可问题是如果是伍卫国发现乌吉王墓,那他为什么会向赵家索要宝物呢?
赵家又是如何拥有墓室中的物品的?
小王院长急匆匆地冲进会客室,他的脚步声打乱了季怀古的思绪。只见小王院长神情肃穆地走到老王和季怀古跟前,将手中的报告递给他们二人,一句话也不说。
老王急了:&ldo;儿子,你给我们这乱七八糟的表格我们也看不懂啊,干脆,什么结果你直接说吧。&rdo;
小王院长院子望向季怀古,欲言又止。季怀古道:&ldo;无妨,无论什么结果,说吧。&rdo;心道,又不是绝症,小王院长搞得如此严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