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落剑,劈剑,砍剑,刺剑。
一招一式,一缕一毫,一力一准,都必须拿捏的非常精准,才可出剑必胜,破敌无形。
身为剑修,主修的是心,其次是剑法,再者是剑道,层层递进,相辅相成,方可铸就剑道巅峰,圆剑道大满!
剑修修心,其一主要是培养剑修的坚贞性格,磨练心智,持剑于手中,无牵无挂,以心为剑,我就是剑,剑则是我,一人一剑。其二,剑道一途,遥远而不可及,需耗费累累岁月,方能窥悟剑道*,明其剑道懂其真意。
堪称一代的剑仙流风道尊,以身为剑,终年利剑于玄闻门圣山,挑剑刺雨,斜剑刺阳,一意一念,皆为剑生,晃晃悠悠日月,一草一木一竹,皆可为剑,其由心生,剑生于心,万物为剑。
老剑怪,玄闻门数一数二的剑道大成者成老,一生痴迷于剑道和丹道,剑道已成巅峰,一手梨花风雨,打遍大宗大门,几乎无人能挡。
玉桥宗开天剑,闻言剑子手持开天,破万里长空,碎江河倒卷,也只是能与老剑怪打个平手,不相伯仲。紫青宗山河剑,震碎山河,断江倒海,依旧不能胜老剑怪分毫,更隐有退败之意。夏离宗破荒剑,一代剑宗逍遥云,一剑击破成老剑意,刺碎成老剑罡,剑顶成老候间,终是大败。
成老梨花剑被碎,半截断剑刺于夏离宗剑冢,用以警示后人用剑者,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剑无止境!
梨花剑被碎,成老心灰意冷,剑道大跌,寥寥混混度日,忽有一日于大玄山外,闻得惊天利剑长鸣,于是心中剑意大起,重拾剑心,登门拜访玄闻门剑鸣出处。
玄闻门天牢,因犯下过错而面壁思过的流风道尊,手持流云剑,穿地立于身下,凝目不睁一年有余,终日悟剑伴剑,独创流风剑法,风卷残云,厉啸云天,使数千里大玄山,都听得剑鸣,感受剑意。
闻得剑鸣的成老,兴奋涕泪,拜访流风道尊,流风道尊以指为剑,一指破开成老剑罡,成老刚拾剑心,悟其剑道将是永无止境,于是虚心拜学流风道尊,苦学剑道。
流风道尊点化三式,成老闻言大惊,闭关数十年,方能得悟,终成剑道大成!
一代剑枭老剑怪,剑道大成后,一直隐居在大玄山,不露出处,不知是因为当年夏离逍遥云一剑破梨花,让他心有芥蒂,还是感到可耻,或者说是心灰意冷,终是没有重出大玄山,这倒成为了修真界里,可言可笑的一件事情!
王宇挥剑不下万次,一连三日,终是脚步轻挪,右臂微弯,剑尖与眉宇齐高,然后一剑砍下,可接连三日,都没有悟出真正的人间合一!
什么是人间合一?王宇还真是不知晓,一个初出茅庐,又无良师指点,单凭独自一人持剑练剑,就想凭空得出人剑合一的高深奥义,当真是难如登天,试想成老当年,一人一剑,在流风道尊的指点下,苦修人剑合一的无上境界,都足足要了数十年的时间。
而成老只是以剑指剑,一剑劈出百丈沟壑,就让王宇独自一人望剑领悟,当真是瞧得他出奇了些,还是故意为难,真是不得而知。以成老的奇葩古怪性格,和登峰造极的一身剑道,还真是似乎没有什么是他做不来的!
三日!
一连三日都在原地练剑,一时一刻都没有停顿过,无论是炎炎烈日,还是冷冽山风,一人一剑都无停歇,一直与当初那些看他不顺眼,认为是他踩了狗屎运的玄闻门弟子和一些散修,都不得不改变心底看法,重新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
有些人早早的来到比斗场,看着那个还在露水未干的山风中,不顾冷冽山风,坚持练剑劈剑,一手长剑劈的噗噗声响,震得雾气一散一闭,于是不由得拢了拢身上的衣物,把头缩在锦衣里,瞧瞧这个苦练剑法的家伙,究竟能不能在今天脱颖而出?
当真是一个变态!
这是见到的人,心里唯一的看法。
玄闻门的敲晨钟,荡荡悠悠,仿佛天际洪钟长命!
散修的今日最后一比,吸引了诸多人的目光,老阴怪,成老和庄大长老,立于石林上方。
庄大长老不苟言笑,神色肃穆的单脚立于尖石顶,淡淡开口:“老头子,恐怕你要失望了。”
老头子用手弹了弹从牙缝里抠出的菜叶,随意说道:“才三天时间,还看不出来什么。”
庄大长老单脚落地,沉吟一会道:“梁一你不要,朱二呢?”
老头子不以为意,冷笑的说道:“心术不正,还配学剑!”
庄大长老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老阴怪倒是嘴角一撇,右手往老头子的肩膀拍去:“下山看看这小子表现如何吧。”
老头子不耐烦的用手挡了挡老阴怪,嘀咕的闪遁离去,留下一个自找无趣的老阴怪,在那撇嘴臭骂几声老怪物,暗自又狠狠跺了几个脚跟,发泄心中闷气。
还是以一副死寂瞳眸,一脸漠然的强者体现风范,凌厉登台冷声一问:“不杀无名者,报上名来!”
脸色约摸有几分憔悴的王宇,瞧得眼前男子冷漠面颊,不知为何突然心中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于是语气平和说道:“在下王宇,不知在下如何称呼?”
早已知晓眼前白衣书生的散修其名王宇,伟斌还是要故作一种强者风范,临阵问名,方显得他的高大和伟岸,一张被他伪装了二十多年的面容,终究是以假乱真,语气生冷道:“伟斌!”
生冷的语气,让冷冽的山风变得更加寒冷,裹着锦衣的玄闻门弟子和披着杂乱衣物的散修,都不免扯了扯身上衣物。
从三日前听得成老为他使剑,玄闻门里的三分之二闲暇弟子,都纷纷聚拢比斗场,希望亲眼见到这个,还未入门就已惊人的散修,到底是三头六臂还是神通广大。
可让他们失望的是,这个惊动玄闻门的散修,不过是书生一枚,与凡夫俗子似乎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一袭白衣再配上那抹特有的书生气息,让人感觉很出尘而已,似乎真未觉得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哦,还有那双眼睛,生的比好多人好看些,许多女弟子看出来了!
那身瘦弱,且又在山风里似乎摇摇欲坠的单薄身板,身体主人的声音平淡开口:“其实我们没有必要,非要相互取了对方的性命才行。”
伟斌的眼眸深处,不见有丝毫情感,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摊开双手冷冷道:“你看那边都打起来了,我们还是少废话了吧?”
王宇瞧得那边的公孙亨,一扇啪啦撒开,风气缭绕冷冽。芷秋兰兰花吹撒,撒出漫天铺地的粉色花瓣,花瓣犹如刀锋锋利。其他两处,也已是轰鸣爆响了。
那些期待王宇出手,心里揣测王宇的众人,瞧得台上两人慢吞吞的,都不由得在台下哄叫起来,一群看客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