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欢礼眉头皱成川字,看着女子泛白的脸色,面纱因为汗水黏在脸上,勾出纱后淡淡的轮廓,细密短促的呼吸声,微微颤抖的身体,生命像是随时都会消失的露水,他的心不知为何竟也微微颤悸。
“没死就说句话。”他说道,“别像个死人似的不出声。”
苏朝夕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她现在心里烦躁,身上难受,极其不想说话,这个人还这么冷言冷语。
我就是不说话,你咬我啊!
墨欢礼冷气场全开,大夫只能在一旁小心的医治,开药,半句话都不敢说,快速的解决完事,然后出去交代老管家。
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墨欢礼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沉默了好久,脸色和语气都不再硬邦邦,“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是只有折磨别人,才能让自己忘记痛苦。”
好想睡觉啊,他怎么还不走啊。苏朝夕耷拉着眼皮不出声,用冷暴力应对。
然而墨欢礼好像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出口,“你们两个有时候挺像,软硬不吃,也不服输,非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才罢休。不过她现在应该不会了,她回到了她的地方,那里有她说的社会主义大家庭,应该就不会有事没事随便作死。然后。。再找个好人嫁了,生一堆孩子,最后颐养天年。。”
“她会有更好的生活,我不能拽着她不放手。”
“但是。。我怎么放手呢?她带走了我的一切,她走的这么干净,连只言片语都不留下,所有人都让我忘了她,可我最好的生活就是她,我的一切都与她有关,现在却要我连思念都不能?”
墨欢礼刚开始不在意对方有没有听见,他只是单纯的想说出来,却不想对方好像越听越困,最后竟然睡着了。
他没好气的起身,大力的踢开凳子,吓醒了床上的姑娘,对上她带着怒气的目光,墨欢礼突然很欣慰,“还算有点人气了,本王刚才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苏朝夕长吁一口气,有气无力的点头。
“铭记于心,莫不敢忘。”
墨欢礼满意了,转身就走。苏朝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小心的换了个姿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刚才说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耳边。
他这么别扭的一个人,竟然肯对陌生人说这些,看来真是忍受不住了。苏朝夕叹息,伤养好了就告诉他吧。
——
“走水了!走水了!”踏道上好些下人拎着水桶奔走。
墨欢礼皱眉,一股灼烧味顺着风飘来,哪里着火了,看那个方向。。
是书房!
他心头一惊,立刻奔了过去。
书房本就是僻静处,所以烧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直到火势变大,而这个时候,里面的东西恐怕都已经毁了。
梁无双站在外围,下人一桶水一桶水的泼上去,火势渐渐变小,火光映在脸上忽明忽暗,看不清表情。直到墨欢礼来了,她才眼眶一红,奔过去委屈的指着书房。
“王爷,苏姐姐。。苏姐姐的画都没了。。”她微微抽泣,“都是无双不好,应该及时制止南阳姐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