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应鸿雪,这人是很少笑的,整日板着一张脸。
是夜,万籁俱寂。
江雁回本以为自己不怕的,但等
到晚上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实在太过天真了,那蛊虫发作起来之时那痛楚简直像是有一万只虫子一点一点啃噬着他的血肉,而且是那种慢慢地细密的,仿佛凌迟一般。他忍不住身体都蜷缩了起来,但仍然强忍着没有出声。
不知道痛了多久,听到一阵响动昏暗的房间里似乎亮了一些,江雁回意识恍惚中强睁开眼睛去看,却也只看到了一个个隐隐绰绰的身影。
反反覆覆,江雁回只觉得痛的快要让人无法忍受,恨不得拿剑砍了自己那一双腿。
恍惚忙乱中江雁回似乎又听到了一声叹息,然后自己的头被轻柔地慢慢地托起,一枚药丸就这样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仿佛受到安抚,慢慢地,那钻心的痛楚如潮水般散去,江雁回才意识恍惚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
刚下过雨,花园里的杏花被风吹落了一地,只枝头上零落了几朵,开的惨淡。
本来五月转暖的天气,只不过下了场雨一夜之间温度又降了下去。
江雁回推着轮椅到了西院,却在院门口处遇到个扫地的青衣小童,见着自己便低头喊了声,“少爷。”
“少爷是来找神医的吗?他刚被老爷找去了前厅。”
江雁回侧头,“前厅?”
“是啊,刚去的。”
此时日光已经出来了,云光霞蔚,带了一点橙红的暖色。
大厅里
坐在上首的江枫眠,手中拿着一张大红的请柬笑得似乎十分开怀。
江雁回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左首的薛晚沉,手中拿着一盏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爹。”江雁回颔首道。
“雁回啊,来得刚好啊,你看看这个。”江枫眠将手中的请柬递给江雁回,“棠儿这个月十五出嫁,没想到爹还能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她成婚,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
薛晚沉倒是知道应鸿棠,去年在试剑大会上见过,生得明艳灿烂,江湖美人榜年年榜上有名,粉丝一抓一大把,从来不乏仰慕者。
只是却很少有人真的敢去追求,一是家世太好脾气太暴怕娶回来自己管不住,二是武功太高万一吵架自己肯定打不过。
“这个月十五?”江雁回合上请柬反问道。
“是啊,不过可惜的就是苏家那小子一副病怏怏的相,看着就不精神……”
江雁回为难地看了一眼在一旁的薛晚沉道,“我可是也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