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推门走进去。
径直走到前台,他用带东北口音的日语对负责接待的女职员说:“你好,我是‘文艺春秋’的手越,有急事找企划课的青木桑。”说话时他故意压低了声音,隔着口罩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接待员拿起柜台的电话拨了个内线号码,同时好奇看了他一眼。她是个花粉症患者,每年杉树开花的季节出门都会戴上口罩,因此总觉得柜台前这个人有种异样的感觉,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古怪的是什么地方。
过了不久,一位二十多岁,身穿灰色行政套裙的女职员出现在接待处。
jd连忙迎上前,躬身双手递上名片,说:“初次见面,我是‘文艺春秋’的手越,请多关照。”
“你好,我是企划课的青木。”青木裕子接过名片,然后掏出自己的递了过去。
打过招呼后,她打量了手里的名片几眼,有点疑惑地问:“演唱会官方手册的担当不是竹田桑吗?”
“竹田桑进了医院,现在改由我接手。”
“怎么会这样?我们昨天才通过电话……”青木听后有点愕然,马上关切地问:“他没事吧?”
“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jd装出一脸为难的表情,语带惶恐地解释道:“昨晚竹田桑和几位前辈一起去喝酒,回家后不久就晕倒了……”他掏出手帕在额头上抹了几下,才接着道:“今天编辑部全乱套了,因为有很多事情没交代清楚,所以我就过来了。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非常抱歉。”说完向她作了个近九十度的深鞠躬。
这下轮到青木觉得不好意思了,她摆了摆手,说:“这是意外,请不要过于自责。”
“谢谢。”jd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道:“关于官方手册的修改意见,我有些没搞清楚的地方……”说完作势要拿身上的挎包。
这番举动令青木裕子皱起了眉头,她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带他绕过前台往里走。
这家公司的办公室不大,外面是个大约六、七十平米的办公区,采用开放式设计,摆了三组组合式办公桌,总共有二十多个座位,但一半没坐人。
两人穿过办公区,走进东南角一条走廊,他们顺着走廊转了个弯,来到两排用玻璃隔开而成的房间前面。
青木打开其中一扇门,把jd请了进去。这个房间面积很小,大约相当于一个单人办公隔间的大小,只摆了一张小圆桌和四张椅子就显得很狭窄。会议室由落地玻璃隔成,上面挂着一直垂到地面的遮阳帘,不用担心外面的人会看到里面,作为两个人相谈的场所倒是很适合。
趁对方出去准备茶水的空挡,jd从挎包拿出那个小玻璃瓶,把里面装的氯仿洒在手帕上。
很快,青木裕子回到会议室。她刚放下茶杯就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头,抬头看见客人一言不发地关上房门。她的心跳加快了不少,直觉告诉她有事将要发生。
不等她叫出声,就被一块手帕捂住口鼻,她本能地向后退,但后脑却被一只手按住。在失去意识前一刻,她只记得闻到一股微甜的辛辣气味……
把全身瘫软的青木裕子放在椅子上,jd拿出手机信号屏蔽器打开开关。他环视了会议室内一眼,却没发现有能藏东西的地方,于是站在椅子上,把屏蔽器塞进假天花的吸音板上面。
放好屏蔽器,他从挎包拿出手枪和弹匣。他把两个备用弹匣塞进裤袋,然后用手稍微拉开套筒,确认膛内有弹后把枪插进枪套,再把枪套挂在裤腰内侧。
他在遮阳帘的间隙往外张望了一会,确定走廊没有其他人,才轻轻地打开门走出去。他沿走廊一直走到尽头,这里有四个房间,分别是社长、副社长和专务的办公室,以及一个大型会议室。
他走到会议室门前,用手握着门把扭了扭,发现门没上锁。于是把门拉开一条能让人侧身通过的门缝,闪身走了进去。
这个会议室很大,单算面积是刚才那个的十多倍,但在中间摆了张巨大的长方形会议桌后显得有点拥挤。桌子旁边围坐了十几个人,全都一脸诧异地望着这位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