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高层疑惑的目光下,连城走到安夜辙身边,耳语道,“安少,刚刚霍欣小姐过来说,江小姐受了刀伤,现在正在S城抢救。”
安夜辙一脸冰冷,马上站起来,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高层们木讷地看着总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一向淡定沉稳的总裁如此焦急。
“连城,马上送我去机场。”安夜辙扔下一句话后,快步离开安凌。
*
以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
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白花花的墙壁,还有独属于医院的那股难闻的消毒水味。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她怎么会在这里?
脑海里有什么画面在飞速掠过,她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哥哥,有严正杰,还有安夜辙。
那些过往就如一张张白纸在她眼前翻过,每一页都有着她想抹灭却又深深镌刻在她心底的记印。
就这样措手不及地在她的脑海里翻江倒海地扑腾而来,不容她躲避,也让她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心。
有些人,遇上了便注定是一场无可挽回的劫数。
安夜辙,注定是她的劫。
以凌动了动眼睛,张着小嘴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以凌,你这孩子终于醒了?”罗心宜一直坐在床边看着杂志,瞥见以凌已经醒了,马上站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见她精神恢复了不少才松了一口气。
她伸手按了按以凌苍白的脸颊,眸光里尽是欣喜,。
“妈。”以凌发出一个音节,想撑起身子坐起来,腰部却倏地疼地厉害,忍不出轻哼出来。
“以凌,你别动,你的伤势还没好。”罗心宜急忙扶住以凌的身子让她躺回到床上,看着她干涩得嘴唇,又为她端了一杯温水。
以凌慢慢地环顾了病房一圈,指尖攥住床单的一角,病房里的装修很豪华,她记得自己是受了刀伤,接着的事情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突然想起什么,以凌透过白色的病号服探向自己的胸口,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在贴着她的心跳,她才放下心来,淡淡地笑开,浅柔迷人。
“妈,我昏迷多久了?这里是A市?”以凌望向妈妈略显疲惫的面容,接过她手上的温水喝了一小口。
“你呀,昏迷了五天了,昨天才度过危险期,这里当然不是A市,飞机当时马上在S城紧急降落了,你也真是的,救人也要有个分寸,怎么就把自己给搭了上去呢,要是你有个什么事,你说妈该怎么办。”罗心宜叹了口气,哽咽着,边说眼泪边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以凌心间疼得发麻,这次她的确是冲动了,那个孩子应该没事了吧?
那么小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大人们之间的恩怨给牵涉进去,当时她看着那个婴儿被挟持着,第一个念头便是不能让他有危险,又怎么会想到自己的安危。
“妈,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在这里了吗,我没事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以凌搂住妈妈颤抖的肩膀,嘴角扯开一个笑容,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小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
腰间上的伤口密密麻麻地扯痛着,她强忍着痛意,脸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水。
“你呀,知不知道,那八天里,妈妈是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敢闭眼,怕一闭眼,醒来后就再也看不到你了。”罗心宜哭得更加厉害,泪眼婆娑地看着以凌苍白的面容,手掌抚上她清亮的眸子,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
以凌心底漫过阵阵的凉意,她和母亲分别了七年之久,好不容易她回来了,母女相见,她却一次又一次地让母亲为她担忧。
她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妈,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的,哎,妈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哭得像个小屁孩那样。”以凌不忍看到妈妈如此地伤心,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哼,你这丫头,这几天你好好在这里休息,医生说了,你现在的情况还不能下床,等你完全恢复了,我再和你回去。”罗心宜抽了张纸巾抹净脸上的泪水,平复下情绪,宠溺地点了点以凌的额头,目光仍然盈满忧心。
“知道了,妈你快去休息吧,不用再守着我了。”以凌半靠在床上,温暖的空气在她的周围流动,腰间的痛意渐渐消散,那一刀,怕是真的要了她半条命了。
“你的朋友可是在这里足足守了你十天哦,他刚刚出去了,这回应该也回来了。”罗心宜看了眼时钟,皱着的眉渐渐舒展开来,嘴角也染上了一抹笑意。
以凌愣了愣,朋友?
妈妈说的是朋友,那么就不会是安夜辙,他知道她受伤了吗,醒来的那一刻,没有见到他,说不失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