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芳心里一紧,正要发问,周韵抢在她前头,对厅里人闲散人等挥了挥手。众人看这个架势,心知必不是小事,忙不迭地都退了。厅里只有ju芳与蒋贵媳妇留着,弦歌守在周韵身后。
事情过了一夜,心里的怒火也淡了些,此刻见翠珠低头跪着,弱不胜衣的样子,周韵徐徐叹了口气,道:&ldo;翠珠,如今当着姨娘和蒋姐姐的面,你昨晚做了什么事,就自己招了。&rdo;
ju芳手里揪着帕子,一双眼睛几乎要把翠珠瞪穿。
翠珠缓缓抬头,看了ju芳和蒋贵媳妇一眼,牙一咬扑在地上猛磕头道:&ldo;不关姨娘和蒋大娘的事,是我不知廉耻,勾引了外头人,还……还带进园子。&rdo;一头蓬乱秀发磕头磕松了,披散满身。
ju芳心里一松,蒋贵媳妇大惊失色。
周韵眼中不忍,面上仍是一派冷硬:&ldo;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你表哥已经逃走,其他还有什么共犯你须得从实说来,否则的话,就别怪我狠心!&rdo;翠珠被这话惊得全身一震,伏在地上不肯吱声。
ju芳一拍扶手起身:&ldo;你这贱人,我素日待你有如亲姐妹,对你家人也多有恩德,如今你居然这么没廉耻连累我的名声,你……你……&rdo;她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起一个杯子就要往翠珠身上砸,被弦歌手快拦下了,杯子没拿稳摔在地上,茶水满地都是。
翠珠咬紧牙关,跪在地上瑟缩成一团,蒋贵媳妇瞧了ju芳一眼,不动声色。
周韵低喝道:&ldo;行了!&rdo;ju芳本还要上前动手,奈何弦歌一直拦在前面,又听得周韵之令,只得一甩袖子坐回座上。
蒋贵媳妇忙上前一步对翠珠道:&ldo;奶奶问你话,还不从实讲来?!如今供出人来或许还能将功折罪,如若不然……&rdo;这话断在一半,语气却冷冷的如一盆冰水把翠珠浇了个透。
翠珠嘴唇蠕动着,欲言又止。
ju芳哼了一声:&ldo;还能有谁,她干妈就是园子角守门的穆妈妈,素日亲厚得不得了,必定是他们一家子串通好了来糊弄我们。&rdo;如今翠珠是不中用了,总得保住姜妈妈,以图后计。
翠珠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眼睁睁看着ju芳,ju芳面上虽然一副暴躁不堪的样子,眼里却是冷静得含霜蕴雪,清冷如冰。翠珠对视不过几下功夫,已经兵败如山倒,闭着眼低下了头。
蒋贵媳妇见状,忙问道:&ldo;真是穆妈妈?&rdo;翠珠没法子,咬着牙点了点头,两滴泪珠滴到她面前地上。周韵微眯了眼,暗暗叹了口气,对弦歌挥了挥手。
弦歌会意,便出去唤人去传穆妈妈来。
周韵看看蒋贵媳妇,蒋贵媳妇手心里冒汗,忙点点头,上前问道:&ldo;既然你愿意招供,那就从头说来。&rdo;
翠珠别无选择,只得破罐子破摔:&ldo;我与表哥……是打小一起长大,原来就定了娃娃亲,后来因缘凑巧,我被卖到府里,他也在府里当差,所以……&rdo;
&ldo;你们是何时起在后园幽会的?&rdo;蒋贵媳妇又问。
&ldo;上个月,昨儿……是第二次。&rdo;
&ldo;他是怎么进来的?&rdo;
翠珠嘴唇咬出了血:&ldo;若是他要来,会让妈……穆妈妈给我信,然后晚上姨娘歇了之后,我就偷偷去园子里……&rdo;纵然她有胆子做下那些事,可是真要在人前说开,仍旧是羞耻难堪。
蒋贵媳妇听得面色煞白,她掌管整个东府的内务,竟被人这般轻易出入达两次之多,实在是难辞其咎,她恼怒不已:&ldo;你真好大的胆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