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里。
听从命令弯腰退下的医官站在廊下抬头望着天空,在他的背后,火之国的大名在房间里低低的咳着。
咳声很轻,也足够让人心酸。
他们的大名大人,以逃犯的身份带着众多信任他的人斩母用血路开劈以登上大名之位的人,首位排除万难也要提高忍者身份的人。
有谁知道,他已经快死了。
在还不满四十岁的时候。
心病尚且难医,心死又有何人可治?
那个能治的人早就死了啊。
以平清盛的身份当然能查到玉子的真实身份。
玉子就是宇智波玉。
那时候他放下手中的密信,整个人像是一瞬间苍老了下去。
在通辽的时候,跟他擦肩而过的那个人就是她本人吧。
平清盛捂住自已的脸,房间里烛光摇曳,他的心如坠冰窟。
在她的心中他到底算什么身份?
兄长?可利用者?傻子?还是个竟然会喜欢上自己&ldo;妹妹&rdo;的蠢货?
可是这个问题她再也不能亲口告诉他了。
不管几次,他们都这么错过了。
细细的流水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平清盛微微撩起车帘,看到的便是跟亘久不变的川河。
一声叹息被他哽在喉咙里,在这一瞬间他好像变回了那个牵着马心中惶惶不安地等待着玉子的少年。
&ldo;大人?&rdo;守护在牛车旁的武将耳朵动了动,转身向平清盛抱拳。
&ldo;无事。&rdo;平清盛低低咳了两声,向他摆了摆手。
川边的树下路人来来往往,抱着孩子的妇人,提着刀的武士,背着大箱子卖着货品的货郎,还有架着车架缓慢驶过的贵族们。
忙碌,平凡。
安定的生活。
他曾经一手覆灭的,又一手建立出来的生活。
&ldo;只不过又是一个轮回罢了。&rdo;有些好笑了叹了口气,平清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手上的剑盒。
&ldo;宗五郎。&rdo;他唤着守在他车边的武将。
&ldo;大人。&rdo;背着一把□□的魁梧男人单膝跪下,垂首听令。
一把长长的剑盒从车中递了出来。平清盛压抑中轻咳声,低声吩咐道。
&ldo;等清国回来后记得把这个交给他,还有告诉他。&rdo;平清盛的嘴角含了三分笑容。
&ldo;哥哥永远以他为傲。&rdo;
这句话一出,遗言的气氛已经很重了,侍奉在他身边的仆从们不知道是谁在低低泣了一声。
&ldo;谨遵大人之令。&rdo;宗五郎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剑盒,沉声应到。
双手捧起剑盒,站起身的宗五郎向平清盛深深的躹躬,直起腰来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似有微风飘过,有好几道黑色的身影一闪而逝,用这种方法向他们的主人宣誓着自己会誓死保护所托之物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