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墙上翻下后,并不急于对子仁出手。颇为默契的依次站立就位,把巷子两头堵的是严严实实。
虽然强弱悬殊,子仁依旧不肯服软。直接拔出腰间佩戴的黑金宝刀,对着来袭之人怒骂道:
“无胆匪类!只敢暗中出手偷袭。佛门之内,何时多出了你们四只鼠辈。痴心妄想让本少爷求饶?还不如滚回去,抱着你家观音菩萨那老娘们,做白日梦去吧!”
子仁骂完之后,虽然有伤行动不便,但仍强忍着摆好架势,准备挥刀应战。
观音菩萨本名观世音菩萨,后为避讳唐太宗李世民的的名讳,改为观音。据佛经所载,观世音由正法明如来所现化,并非女性。
全因中土佛教为了迎合武曌(zhào)—武则天,而擅自改变其性别,依武曌的面容重铸观音像。可见佛门之无耻,毫无节操可言。子仁这一骂,正中佛门软肋。
后来的三人,听子仁竟敢出言辱骂菩萨,勃然大怒。立刻蜂拥而上,准备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子仁自知不敌,连忙挥刀砍断了困住黄太极的绳索,好让它回去搬救兵,之后便提刀迎战。眼见着三位佛门高手,就要冲到子仁身前。
“住手!”只听一声怒吼,从先前出手,偷袭子仁那贼人口中发出。
此声犹如讯雷疾泻传入几人耳中,子仁内力尚浅,当即被震得耳膜生疼。心知对手武艺高强,脑海中开始苦思对策。
偷袭子仁之人名叫周大熊,乃是孝陵卫右千户内的一名百户。师承少林一脉,知晓阴阳的同时,身背少林金砂掌和狮吼功两项绝技。
子仁手上这把黑金宝刀,当年魂断其下的,金朝将领和完颜一族不计其数,经年累月下来已成煞器。拔出后被这周大熊一眼看出,不免对子仁的身份起疑。
正在思索之际,见三名属下不听号令,抢先子仁动手。急忙运功喝止,怒斥了手下几句后。一脸蛮横的对子仁说道:
“混账小子!这把古刀你到底是从何得来?速速从实招来,如有虚言,就让你见识下本座的手段!”
“都说会叫的狗不咬人,你这野狗的叫声可是不小!本少爷此刀乃是李成材,李大人一家所赠,你若喜欢,本少就用这刀撬开你这张狗嘴!”
为了拖延时间,子仁面带不屑的回应道。
周大熊早就派人暗中监视子仁,对其暂住在李家府上一事自然知晓,对此言深信不疑。见子仁身处险境,竟然还敢屡次三番出言挑衅,颇有一股武勋子弟,恣意骄横的架势。再加上刀是这辽东李家所赠,周大熊忍不住默念道:
“我孝陵卫中,武勋一脉的子弟虽不通阴阳之法,但都有煞器防身,斩杀起妖邪来无往不利。此子要真是武勋一脉,如果将其伤的过重。万一触怒了众武勋,到时武勋与道门两家联手,佛门一派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想到这里,周大熊心里开始犹豫了起来,后悔自己行事太过鲁莽。
这孝陵卫内部,佛道两派百年来争斗不休,虽然互有高低,但时至今日逐渐趋于平衡。相较之下武勋子弟,到是十分本份,平日里处事不偏不倚,一心一意为大明进忠职守。
孝陵卫的高级军官中,除了指挥使一职,依祖制由武勋担任外。两名指挥同知。四名指挥佥使,佛道两派各占一半。
前、后、中、左、右五个千户所,外加中都凤阳,北京,南京三个留守所,八位千户当中。除了中千户所和中都留守所,千户一职由武勋担任。余下的六席中,佛道两派各占三席。
佛道两派之中任意一方,得了这武勋一脉相助,都可以在此次争斗中立于不败之地。
见来人迟疑不决,子仁以为对这人畏惧李家的权势。觉得来人很有可能是佟养真一家,请来的江湖杀手。为了当日酒楼之事前来报复,还想把此事嫁祸给广佑寺的和尚,大声叫骂到:
“佟家的走狗,有本事就放狗来!我乃大明功勋之后,本少爷要是皱一皱眉头,就算我愧对战死沙场的列祖列宗!”
听完子仁所言,周大熊大吃一惊,暗自想道: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大明武勋之中,丁姓只有两位,分别是济阳郡公丁普胜、济国公丁德兴。两人早年便为大明战死沙场,后人在太祖诛杀功臣时得以逃过一劫。如今大多在军中效力,不好招惹。”
趁着对手有所迟疑,子仁立刻挥刀向周大熊拦腰砍去。子仁早已看出,来袭的四人中以此贼为首,如果速速将其击杀,还能有几分胜算。
谁知这周大熊反映迅速,闲庭漫步间,就避开了子仁这决死一击。同时暗中出掌,攻向子仁胸口。
子仁却因为发力过猛,身形不稳来不及闪躲。受此一击后支撑不住,连退了几步,便仰面栽倒在地,口中不断的有鲜血流出。
周大熊见状,心中大骇,担心自己发力过猛,取了子仁性命,匆忙上前查看。
为了提防子仁甩诈,靠近之后,先将子仁手中的宝刀踢到一旁。观察了一会,见子仁毫无反应,这才俯身,试探子仁还有无呼吸。
将食指放到子仁鼻尖下,发觉子仁已经气息全无。这才知道闯下大祸,还在分神盘算,如何毁尸灭迹。指间猛然感到一阵剧痛,随即双眼便被泥沙迷住,情急之下,赶忙快步后退。
周大熊刚刚一掌势大力沉,将有伤在身的子仁,直接打得背过气去。子仁心知不是敌手,只得诈死倒地。
为了降低对手防备,放任来人踢开了自己的兵刃,同时屏住呼吸。为了就是趁其不备,已求一击即中。
偷袭得手后,子仁摇摇晃晃的挣扎起身,摆弄着被自己咬下的食指,满嘴鲜血的笑道:
“呸呸……,你这贼秃驴!连手指都是腥的,莫不是摸过相好的屁股,忘记洗手了吧?还不速速帮小爷打水漱口,要是惹恼了本少爷。不用配酱油,现在我就能生吃了你!”
说完瞪大着眼睛,死盯着周大熊。
周大熊看出了子仁,现在已是强弩之末。这断指之仇、迷眼只恨,怎能不报。可是这双眼被迷,无法视物,只能下令手下上前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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