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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话让范雨泽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你还想当我的私生？”“人家就是喜欢你而已。”凌臣埋怨他，“你干嘛把人家照片都删了啊？”范雨泽心脏怦怦跳，他还没见过哪个男孩子喝醉酒可以这么可爱的，别人不是吐就是睡。“你以后也会遇见这样的粉丝，你不会觉得烦吗？”凌臣低垂着视线，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他像是在考虑这个问题，但他对面的男孩子却意外发现。漂亮的人儿不是在沉思，而是注意力被他手机上的照片吸引了视线，男生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此时躺在地上的手机上正在播放一个短视频，是一个新闻链接里的，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正拿着红酒杯跟身边的人在谈笑风生。你不能背画面虽模糊，但也能看出来那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男生也认出来那是他见过面的苏总，今天的东家。“他这是在哪里？”他听见对面的凌臣问。男生点开了新闻仔细看了一下，告诉他，“是海市的慈善酒会。”两人的对话旁人都没听见，但是他们看见凌臣双眼紧紧盯着那手机，目光恋恋不舍的。“给他灌了多少酒啊？”陈久渝掐好了时间点过来，她将凌臣从地上拉了起来，责备道：“谁允许你喝酒了？”“你不怕你迟哥骂你吗？你才成年呢。”凌臣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他坐在了椅子上，目光有些空洞，范雨泽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我还以为你就喝了一杯，结果你全喝了？”凌臣微微抿了抿唇，还在回味似的，“因为好喝啊。”“我真是服了。”陈久渝拿着手机噼里啪啦的打字，然后还对着凌臣来了一张照片，接着又开始打字。凌臣对此完全没有反应，他现在的一门心思都在那张照片上，他甚至还掏出了手机专门去搜索。但是刚才的那个新闻已经没有了链接，应该是发现后被删除了。凌臣有些失落，看不见人，连照片都看不见么？自己的手机相册里干干净净，连一张照片都没有。“这酒量真的不行啊。”陈久渝觉得头秃，“我刚才大意了，我在国外带的，喝酒根本不需要我担心的。”她一边打电话一边说，“你赶紧过来，我一个弱女子背不起啊。”范雨泽适时地开口，“我帮你背。”“不用。”陈久渝直接回绝，“男男授受不清！”“可是他现在已经连走路都困难了，你确定不需要我来？”凌臣确实醉酒了，但是还没到范雨泽说的这么严重。都说醉酒后很多情绪都会被无限放大，比如思念。他握着手机，心里空荡荡的。壮牛过来的时候，范雨泽已经蹲下了身子正打算强行将凌臣背走了，但是他没能如愿，凌臣被壮牛一把拎了起来。直接甩在了背上，跟拿捏一只破布娃娃一样。“我来就行了，就不劳烦老板了。”壮牛说话气吞山河，范雨泽被他的气势震到，站到了一边。陈久渝看的只想笑，“你可不要招惹他，他的后背不是你能惹的。”“壮牛哥，你来了？”凌臣确实还没有完全醉的不省人事，至少他还能分清这个浑身烟味儿，背部宽阔的人是谁。“你才多大啊？你就学人家喝酒？”这凌臣要真是自己的弟弟，壮牛的巴掌就该挥到那屁股上了。但是背上的人，他不敢。他怕最后自己的屁股要开花。“可是你之前还想教我抽烟。”凌臣委委屈屈的说，“我也不小了，成年了。”“你这是趁着四哥不在，你这是要上天。”凌臣的眼睛更是蒙上了一层雾气，他喃喃道：“你们为什么都叫他四哥啊？”“啊？你不知道啊？四哥在苏家排行老四啊。”壮牛觉得奇怪，“我也很纳闷，你跟四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外面的天空飘起了小雨，凌臣伸手接了一下，冰冰凉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上辈子拯救了地球吧，这辈子能遇见迟哥。”“你为什么不叫他四哥？”壮牛现在也是趁着凌臣愿意张嘴说话，想要将自己所有的疑惑都问个清楚。凌臣这会儿确实是无所不答，“因为我不想跟你们一样。”“嘿，为什么就不想跟我们一样了？”壮牛觉得可笑，他现在负责送凌臣回家，陈久渝负责在那里陪方导他们。因此也没有人帮凌臣说话。“就是不想。”凌臣保持着最后一点点理性，“壮牛哥，我的手机好像在响。”壮牛停下脚步，凌臣的体重很轻，他一只手就能让凌臣不掉下来，还能腾出一只手来给凌臣从衣服里掏出了手机。“你迟哥打来的。”他说。凌臣抢了过去，快速点了接通，那边还没说话，他就开口了，“你怎么把照片撤了？”苏与迟云里雾里的，“什么照片？”凌臣控诉道：“我才看了几秒钟，就找不到了。”他委屈兮兮的说，“连个新闻照片都不给人看，小气鬼。”电话里传来短促的一声笑，凌臣觉得自己的耳廓瞬间发热了，“你笑什么？”“喝醉酒胆子大了。”苏与迟说，“现在在哪里？”凌臣轻声回答，“在壮牛哥背上。”“让他放你下来。”苏与迟声音有些严肃，“他可以扶你，但是不能背你。”被抓包了醉酒的凌臣不能理解苏与迟的意思，他固执的问，“为什么？”“就是不可以。”苏与迟那边好像还在酒会上，音乐声很大，但是他的声音就是那么容易的传到了凌臣的耳朵里。“好吧。”他一向是没有什么主见的，在苏与迟强硬的要求下，他只会妥协。壮牛自然也听见了，即便他也十分不解，但他不能像凌臣那样撒娇的问为什么，你站好啊。”他轻轻将凌臣放在地上，扶着人站稳。“迟哥，你早上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跟我说？”凌臣小心翼翼的问，他看着自己的脚尖，觉得地面有些凹凸不平。听筒里的人微微叹息，音乐声换了一茬，有人过来问他，“苏总，跳个舞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凌臣说罢就要挂电话，“我会乖乖回去的。”苏与迟终开了口，“早上走的时候，你还睡的很熟，睡眠质量不好会影响一天的心情，所以我没告诉你。”“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这边还有点事，我办完了再回来。”苏与迟那边明显音乐声小了许多，凌臣猜测他是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他们今天都说我表现得很好。”他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求夸奖，像是一个幼儿园听话的孩子求表扬。苏与迟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出于什么心态，大概就是养孩子的一种心路历程。他宠溺的笑道，“嗯，很棒。”“我今天喝了酒。”凌臣被壮牛扶到了后座，他瘫倒在座位上，对着空气比划，“那个酒是红色的，很漂亮。”“嗯，成年了，可以适当喝一点。”凌臣微微停顿了动作，手在半空中缩了回来，他抱着自己的腿，问电话里的人，“迟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个问题，大概是凌臣最常问，但是每次的回答都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才会固执的想要一个他满意的答案，“迟哥，你把我从那个地方带出来，我已经很开心了。”苏与迟那边只有呼吸声，他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窸窸窣窣间，他听见凌臣的鼻音加重。问他，“迟哥，你是可怜我吗？”“没有。”苏与迟快速回答，“臣臣，我不是因为可怜你。”他的理由没办法说给凌臣听。“臣臣，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快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