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郡主素来被称为水晶美人,既柔弱又高冷,这一回确是被小白吓得不轻,此刻被公主府的仆妇扶起,面上尤是怔怔的,也不哭,吓得静沅长公主更是心里惶惶的,也管不得教训苏清蕙,连忙要回府找太医。
苏清蕙和席斐斐目送静沅长公主府一行人离开,忽地,半晌不言语的安宁郡主,回头扫了一眼,幽深的目光清冷无比。
倒像刚才惊吓的失魂丢魄的与眼前的这个不是一个人一般。
苏清蕙看着再次转身离去的安宁郡主,心下若有所思,摸了摸倚在自己身边的小白。
席斐斐蹲下身将手搭在123言情小白的背上,拱啊拱啊的,逗得小白一个劲地提着前腿,作势要跑,众人笑闹了一回,旁边的卢笏见这个过来的姑娘被称为“明珠郡主”,显见也不是好交道的,难得识趣地带着芽儿告辞,自个去了庵后山里凑热闹。
席斐斐望着卢笏的背影,仰头问清蕙道:“静沅长公主这边怕是不好善了,我看刚才郝蓝玉那眼神,像是,得弄死你!”
苏清蕙懵了一下,才想起来,郝蓝玉该是安宁郡主的名字,笑道:“斐斐,几日不见,你倒长进了不少,还会看人了。”
斐斐傲娇地赏了清蕙一个白眼:“我爹说,我都是郡主了,得该懂点事,向太后娘娘求了两个得力的老嬷嬷给我,哎,你不知道,今个不是祭花节,我压根儿出不来,那两嬷嬷也不知道是哪里渡劫的菩萨,对我倍加爱护,就是有一点,我要是不好好学,她们便自个体罚,不是绝食,便是挑水担柴,每每弄得我寝食难安,只好乖乖就范!”
太后身边的老嬷嬷想来是宫里最得力的老人了,送到席斐斐身边,虽是学规矩,怕也是太后对这个外孙女的一点补偿。
只是那两个嬷嬷定是得了太后的威压的,斐斐比不得旁家贵女,打不得骂不得不说,这规矩也不是想学便学,不学也可的,太后娘娘心里头最尊贵的女孩儿,可以嚣张跋扈,在世情上,也定得通透。
席斐斐说了半晌,忽然意识到,静沅长公主的事还没说完,忙接着问道:“静沅长公主这边,你可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我去求求我爹?”
苏清蕙沉吟了一会,道:“你回去派几个人在市井里传一传,安宁郡主貌若天仙,连猫猫狗狗见了都舍不得挪步便好,大面上过得去便可,圣上刚以天家威仪毫无缘由地打压了苏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不出第二回,我爹官职在京里虽不能看,但是,毕竟在江南士林里也有些名气,皇上多少要顾虑一点!”
顿了一会,苏清蕙还是叹道:“就怕京里那些见风使舵的,又得下井落石了!”
席斐斐最见不得清蕙皱眉发愁,抬手捏了捏清蕙的脸颊,笑道:“让我爹喊你爹一起逛个茶楼,酒楼什么的便是。”
席斐斐又忽地想起道:“刚才那卢家姑娘看着比你也不差了,就是肉多了点儿,比不得我们蕙蕙身段玲珑有致!”
苏清蕙见席斐斐又开始打趣,一时也扔下这些琐碎事,将卢笏的事挑了一点说给斐斐听,引得斐斐一阵鄙夷,二人又互相交流了些胭脂白店里的事,最近一直是侯玹那边在管,她俩就是俩被供着的老祖宗,只负责收钱。
这半年多来,两人每月就京城里的胭脂白脂粉店,也有千把银子的进账,另外脂粉钱也省了泰半,店里来了新货,最先便送到席府和苏府。
倒是侯玹,已经在筹谋着要不要开分号了,侯玹继承了他爹侯生玉在商贾这一块的天才头脑,一开口说起生意,每每令二人叹服,说开分店,两人将半年的收入,又加上各自的零用钱,七七八八的凑了两万两给侯玹做本钱。
侯玹只收了八千,说:“只是买个铺面,打些置放货物的柜子,剩下只要多进些货便成!”席斐斐近来和老嬷嬷学管家,经营这一块也有些了解,直觉八千两有些不够,回去说给老嬷嬷听。
老嬷嬷慈和地笑道:“郡主,这是个有些良心的,你以为你和苏家小姐入的只是那八千两银子,你莫忘了,你是席府的千金,圣上钦封的郡主,那苏家小姐日后的造化怕也是大的,侯家郎君喊你们入股,是名正言顺地给你们送钱花呢!”
另一个嬷嬷又列举了许多有财无势的商贾最后人财两空的旧事。
席斐斐一时叹道:“都说士农工商,这么看来,为商也挺不容易的,倒是可怜了侯家哥哥那般人才!”
这后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两个老嬷嬷心下一惊,一时面面相觑。
侯玹并不知道,席斐斐还怜悯起他了,这几日在坊间隐隐听闻静沅长公主和安宁郡主闹到玉山上去,倒是为苏清蕙暗暗心惊了一把。
几次三番来到了玉山脚下,又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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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上的泉水哗啦啦地流到晋王府的水湖里的时候,黎贺承便站在一旁的水榭里管三先生也坐在旁边,叹道:“你也真是能耐,这下子,水有了,湖有了,有鱼吃还不够,还想够那水里的月亮!”
水渠通了,山上的小道也铺好了,夜里便能去见蕙蕙,黎贺承心情大好,也不理会管三先生,只盘算着夜里给蕙蕙说些什么,要带些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