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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ldo;我同意。不过，这位德国厨子和凶手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关联呢?&rdo;

&ldo;也许什么都没有。&rdo;凡斯往回大步踱过房间，眼睛看着地板。&ldo;但是，亲爱的马克汉老友，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与这桩大灾难有任何关联，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每件事情却又似乎都可能息息相关。整个屋子里疑云重重，上百只幽灵般的手正指向罪恶的源头，而你却紧咬着无形的那只手所指的方向。这是个梦魇。微不足道的人或物都可能是很重要的，也因此，每

件事都有其意义。&rdo;

&ldo;亲爱的凡斯!你今天真是判若两人。&rdo;马克汉的话里含着恼怒和责备的语气。&ldo;你的话比女算命师那种散漫芜杂的言词还要糟糕。假如托拜亚斯&iddot;格林过去确实与曼韩家的人有所交易，又怎么样?二十五年或三十年前的流言尚可采信，那么老托拜亚斯的确曾经肆意妄为，做过许多见不得人的交易（作者注：回溯到九十年代，当我还是个在校学生时，我记得听过父亲提起某些托拜亚斯&iddot;格林胡作非为的生动故事）。他永远匆匆忙忙地赶往天涯海角，身负神秘的任务，最后也都荷包满满地归来。众所周知，他在德国待了很久，假如你真想挖掘他的过去，找出与目前的事有关的可能解释，我猜你一定可以满载而归。&rdo;

&ldo;你误以为我只是突发奇想，&rdo;凡斯反驳，在壁炉上面那张老旧的托拜亚斯&iddot;格林的油画肖像前停顿片刻。&ldo;我想成为格林家族的撰史者……最少不会是托拜亚斯&iddot;格林坏的那一部分，&rdo;他调整单片眼镜检视这幅肖像，同时也发表了一下看法。&ldo;有趣的人物。宽大有朝气的前额，看得出受过良好教育。强健爱追根究底的鼻子，是的，托拜亚斯&iddot;格林毫无疑问曾前往一个又一个充满惊险的探索里程。嘴形很冷酷，不过呢‐‐说得清楚一点的话，应该说是邪恶。胡须让人看出他的下巴是圆的，有一条深深的沟纹，我认为‐‐契斯特厚实的下巴不过是强者的假象。&rdo;

&ldo;很具启发性，&rdo;马克汉嗤笑地回答，&ldo;不过今天早上这堂面相学课却让我觉得老调无趣。

告诉我，凡斯，你是不是正在幻想老曼韩可能已死而复生，却回来报复格林家的后代子女，只因为他在黑暗的过去里从托拜亚斯那儿受到不少冤屈?就你对曼韩太太所作的讯问，我倒看不出有任何道理。总之，别忽略了曼韩已死的这个事实。&rdo;

&ldo;我又没有参加葬礼。&rdo;凡斯说，再次无精打采地瘫进椅子里。

&ldo;别傻了!&rdo;马克汉突然大声说，&ldo;你的脑袋瓜到底在动些什么念头?&rdo;

&ldo;说得好，这句话精确地说明了我的精神状态。数不清的事&39;正通过我的脑袋瓜&39;，但是船过水无痕，没留下什么东西来。我的脑袋瓜，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滤网。&rdo;

希兹加入了这项讨论。

&ldo;先生，我的意见是，从曼韩的角度侦察是个败笔。我们在处理的是目前的状况，开枪的家伙现在正在附近。&rdo;

&ldo;警官，或许你是对的。&rdo;凡斯让步。&ldo;但是‐‐天啊!‐‐那突然使我想到这个案子的每一个角度‐‐就这个案子来说，每个顶点、弧、正切、抛物线、正弦、半径，和每一个夸张的说法‐‐都无可救药地让我应接不暇了。&rdo;

第11章黑暗之心

十一月十二日，星期五，早上十一点

马克汉不耐烦地看了一下手表。

&ldo;有点晚了，&rdo;他抱怨道，&ldo;中午我还有个重要的约会。警官，我想我只能再和雷克斯&iddot;格林谈一谈，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你吧。你的例行调查也差不多够了，只可惜，到现在为止我

们也没什么进展。&rdo;

希兹愁容满面地站起来。

&ldo;没错。最重要的，就是在房子里仔细搜出那把左轮手枪。假如我们找得到那把枪，整个调查工作就会开始动起来。&rdo;

&ldo;警官，我并不想泼你冷水，&rdo;凡斯拉长嗓子说，&ldo;不过，有个声音告诉我，你所寄予厚望的凶器，最后只会证明已经令人泄气地不见了。&rdo;

希兹看起来很沮丧，很明显，他也相信凡斯的看法。

&ldo;真是件难缠的案子!没有一条线索‐‐连个可以使力的着力点也没有。&rdo;

他走向拱廊，使劲猛拉铃绳。史普特现身时，希兹疾言厉色地要求他立刻带雷克斯&iddot;格林来。管家掉头走开，他还怒目注视管家的背影，好像还在为他那激烈的命令找个合适的理由。

雷克斯嘴上叼着半根香烟，紧张兮兮地走了进来;双眼深陷，两颊松垂，短小的指头不断摆弄着衣襟，像个吃了太多镇静剂的人。他给了我们一个十分忿怒、带点惊慌的凝视，挑衅地往我们面前一站，拒绝坐进马克汉指示的椅子。然后，他忽然激动地发问：

&ldo;你们有没有查出来，是谁杀了朱丽亚和契斯特?&rdo;

&ldo;还没有，&rdo;马克汉承认，&ldo;不过，我们已经采取了预防措施……&rdo;

&ldo;预防措施?怎么个预防法?&rdo;

&ldo;我们在屋子前后都各派了一名警卫‐‐&rdo;

雷克斯忽然大笑出声，打断马克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