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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马克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他：

&ldo;格林，你可以说得再清楚一点吗?&rdo;

契斯特捻熄他的烟‐‐虽然才抽了不到几口，然后犹豫不决地敲着椅子的把手。

&ldo;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这件事太离奇‐‐他妈的太离奇了。事件的背后一定有某种东西‐‐如果我们不尽快阻止，一定会搞到非常悲惨的地步。这只是一种直觉，我没办法说得再清楚了。&rdo;

&ldo;说不定，格林先生拥有特异功能。&rdo;凡斯故作无知地下了注解。

这个人转过身来，以充满挑衅的傲慢态度凝视凡斯。&ldo;胡说八道!&rdo;他说，然后取出另一根俄国烟，再度转向马克汉，&ldo;我真希望你能亲自看一下整个情况。&rdo;

马克汉显然将信将疑：&ldo;我想你一定有个不相信警方而宁愿相信我的理由。&rdo;

&ldo;好笑的是‐‐我并没有不相信警方。&rdo;（当格林点燃第二根烟时，从我的角度看去，他的手微微颤动着。）&ldo;我只知道，我心里自然而然地排斥&39;狗急跳墙&39;的说法。&rdo;

我无法判断他的话是肺腑之言，还是别有用心，然而我确实感觉到，他不安的神态之下暗藏着某种恐惧。最不对劲的是：在经历了这个悲剧之后，他根本看不出来有丝毫悲痛的样子。

&ldo;我却觉得，&rdo;马克汉说话了，&ldo;狗急跳墙的理论完全吻合事实。这一类的案例很多‐‐闯空门的家伙突然受到惊吓，乱了方寸，然后就胡乱开枪杀人。&rdo;

格林忽然毫无征兆地站起来，并且开始神经质地来回踱步。

&ldo;我没有办法说服你，&rdo;他轻声细气地说，&ldo;但假如你真的了解我在说什么，你就会知道，事情远非看得到的事实所呈现得那么单纯。&rdo;他迅速地望向马克汉的双眼，&ldo;天哪!说着说着，我就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rdo;

&ldo;整个事件太模糊，也确实很难理清，&rdo;马克汉摆出友善的态度，&ldo;我相信是这件悲剧让你心烦意乱。也许再过一两天‐‐&rdo;

格林举起手来抗拒这个说法。

&ldo;我不那样想。马克汉，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从这儿‐‐&rdo;他装模作样地将指甲修剪得非常整齐的手放在胸前，才接着说，&ldo;我感觉得到，警方永远找不到他们所认为的那位破门而入的小偷。&rdo;

凡斯一直饶富兴味地注视着他。现在他往前舒展双腿，抬起头来对着天花板说话。

&ldo;我说啊!格林先生‐‐请原谅我侵犯你神秘深奥的推理‐‐我是说，你知道谁有理由用这种方式夺走你姐妹的性命吗?&rdo;

这个人立刻陷入了茫然之中。

&ldo;没有，&rdo;他终于回答，&ldo;我不相信我想得出来是谁。天哪!谁会想杀害这两个无辜的女人?&rdo;

&ldo;我也没有半点头绪。但是，既然你不相信&39;狗急跳墙&39;是杀人的动机，而两位女士遭到枪杀又已经是绝对的事实，那么我们可以推断：的确有人要置她们于死地。我的看法是，身为她们的兄长，又一直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你也许知道谁对她们心怀杀意。&rdo;

格林激动得毛发直竖，整颗脑袋往前猛伸，脱口就说：&ldo;我没听说过。&rdo;但紧接着他立刻转向马克汉，继续对马克汉甜言蜜语，&ldo;要是我真的听说过什么，你不觉得，我早就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了吗?这件事惹得我好不心烦。整个晚上我不断思前想后，但是它‐‐它让人头痛，非常让人头痛。&rdo;

马克汉含糊不表态地点了个头，起身走向窗边，双手环在身后，就站在那儿往下凝视由玄武岩砌成的纽约坟墓监狱。

尽管凡斯表现得很淡漠，但我知道他一直很仔细地观察着格林;而当马克汉转向窗外的时候，他从椅子上稍稍地挺直了身子。

&ldo;告诉我，&rdo;他说，一开始就带着一种讨好迎合的语气，&ldo;昨天晚上究竟怎么了?我听说，你第一个接触到倒卧在地的女士。&rdo;

&ldo;我是第一个到达我姐姐朱丽亚房间的人，&rdo;格林心不甘情不愿地纠正凡斯，&ldo;但发现艾达不省人事、背部重伤、血流不断的是管家史普特。&rdo;

&ldo;背部重伤，呃?&rdo;凡斯向前倾身，而且扬起眉毛，&ldo;那么，她是被人从背后射杀的?&rdo;

&ldo;没错。&rdo;格林说，皱起眉头看着自己的指甲，似乎在这个细节上，他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ldo;所以朱丽亚&iddot;格林‐‐她也是从背后被射杀的吗?&rdo;

&ldo;不‐‐正面。&rdo;

&ldo;真奇怪!&rdo;凡斯向着覆满灰尘的树枝形吊灯吐了一个烟圈，说，&ldo;事发时，两位女士都已经就寝了吗?&rdo;

&ldo;一小时之前就……可是，那又和整个案情有什么关系?&rdo;

&ldo;这可说不定，对不对?无论如何，当我们试着从特异功能人士身上追查很难说清楚的消息时，掌握这些小细节总是有用的。&rdo;

&ldo;去你妈的特异功能!&rdo;格林狂怒地咆哮起来，&ldo;难道一个人不能对某件事有直觉，不必一定要‐‐&rdo;

&ldo;可以‐‐可以。但是找地方检察官帮忙的人也是你，我相信，他一定希望在下决定之前能有一些资料可以参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