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穆毅承惜字如金的回了一个字,连脚步都没有停的意思,就径直从母亲的身边走过,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秦燕似乎对儿子的冷漠有些失望,可是她控制的还不错,丝毫都看不出她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一下。很快,她冷艳高贵的面容就呈现在脸上。
见儿子走了,秦燕再次从头到尾打量了周苡沫一番,她秀眉一扬,脸上的神情明显变了味,是一种漠视。
周苡沫见状,本想跟上穆毅承,却被秦燕不紧不慢的叫住了,“我听余妈说,毅承一直没有在御景园住?这些天他也没回穆家,那他到底去了哪?”
听到声音,周苡沫往前迈动着的脚步随之一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面已经走上楼的穆毅承。
面对秦燕的问话,周苡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应付,她要怎么说呢?
说自己的丈夫不爱她?说自己也不知道丈夫在哪?还是说自己从结婚后,今天是头一次见丈夫?
周苡沫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好的借口去敷衍秦燕,只好站在原地沉默着。
秦燕对于周苡沫的沉默似乎很不悦,“我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话?”
这一次,周苡沫知道自己要是不如实回答,恐怕秦燕以后还会去问余妈,与其让她问余妈,倒不如自己先说了。
她看着秦燕,硬着头皮说:“妈,我不知道他去了哪,我也是今天才见到他。”
周苡沫的回答让秦燕感到很不满,以至于语气也重了些,“算了,问你也是白问,虽然我儿子是不喜欢你,可你好歹也跟他结了婚呀,你这做妻子的,连自己丈夫在哪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秦燕似乎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忽然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盯着周苡沫,疑惑的问道:“你们该不会是连床都没同过吧?”
这个问题让周苡沫的面颊,顿时染上一抹嫣红,她不是傻子,又岂会不知道秦燕所指的同床是何意?
然而,秦燕这一个紧接着一个的问题,压得让周苡沫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毕竟,这是她从结婚以来头一次和婆婆这么面对面的谈话,而谈话的内容又是这么露骨和尴尬。
周苡沫自认这个妻子是当得很失败,可她又能怎么办?难道这都是她的错吗?
她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呢?
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
秦燕见周苡沫久久没有回应,也没心思再问下去了,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她又岂会不知?
对于儿子的做法,秦燕在心里倒是挺赞同的,因为这周苡沫,她是横看竖看都喜欢不起来。
既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更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只不过是一个开早餐店的女儿罢了。
她能看得起才怪,既然儿子都这么不喜欢了,倒不如趁早再给他物色一个条件更好的女人。
秦燕看了周苡沫一眼,冷淡的说:“我不指望你在事业上能帮到毅承,但是,你要是敢拖他后退的话,那穆家恐怕是容不下你了。”
秦燕话音刚一落,便很漠然的转身离开了。
耳边还在回荡着秦燕的最后一句话,周苡沫有些失了神,双眸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容不下?确实啊。
她从结婚的第一天就知道,她和穆毅承的婚姻,或许会在某一天结束吧。
至于是哪一天,她就不知道了,只能每天提心吊胆的等着他说那五个字。
———我们离婚吧!
这样的心情,就好像是一个在等着法官宣判的罪犯。
想到这里,周苡沫的心里就有了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