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赶紧叫了一声,跑到跟前,仔细打量,嚯,好大一驾松木牛车,比其他牛车大了何止一圈?
大黑看见小酒,“哞”的叫了一声。
小酒爬上车,催促道;“爹,赶车咱回家。”
张海生急忙应了一声,和村里人打了个招呼后,赶着大黑就往家里走。
“爹,你不回家在这里瞎聊啥?村里人说的那些话阴阳怪气你听不出来啊?以后人家问你银子哪里来的,你就说是跟我师父借的。对了,让你喊人来修牛圈,你喊到人了吗?”
张海生是被老婆闺女说习惯了的,也不在意小酒的语气,笑着道;“我已经叫了你赵家铁柱叔和村长了,他们明天一早就来咱家给大黑修牛圈。”
“那你去跟里正说咱家要买院子后面那块地了吗?多少银子能买下来?以后咱的造纸工坊就在后面那块地开,运送原材料,进出也方便。”
张海生有些犹豫,“酒啊,咱们真要开造纸工坊吗?”
小酒转头看了她爹一眼,“不做生意,等着坐吃山空继续种地吗?”
“可咱家不是有牛车了吗?以后爹赶车拉货拉人也能赚铜板了。”
“呵呵,你赶车拉人拉货赚那几个铜板能让我大哥和小牛儿上书院念书吗?”
“这。。。。。。”
张海生不言语了。
见便宜亲爹又要埋头,小酒赶忙喊,“哎呀,爹你好好赶车,你埋着头把车赶田里去了。”
张海生赶忙抬头。
回去的路上,小酒想了一下,张海生两口子毕竟一辈子就知道在地里干活,在地里刨食,骨子里还是小耕农的思想,今晚还是得好好跟他们说说做生意这事。
不说能把他们那种思维一下子就彻底扭转过来吧,起码也得说服他们,先帮着自己把造纸工坊开起来才行。
毕竟光靠种地,这一家子吃个半饱还得看老天爷给不给脸,这种日子小酒可过不下去。
更别说,她还要靠赚钱才能活命了。
父女俩回到家。林大妮拉长了脸骂道;“还知道回来?显摆得你?你咋不和牛车在外面过一辈子呢?还回来干吗?”
张海生讪讪的笑着,把牛车从大黑身上卸了下来,大牛带着小牛也割草回来了。
小牛一回来就吵着要坐牛车,吵得没办法,张海生只好又把牛车套上,拉着他在院子里走了几圈,这才安生了。
一家人吃饭不提,吃过饭后,小酒让大家都坐在桌前说是要开个家庭会议。
家全家都看着自己,小酒清了清嗓子,“爹娘,我决定咱家从现在开始,把做生意这个事当成家庭生产的第一要务。”
她看了一圈,发现自己这话说得太超前了一点,赶忙又换了个说法,“我决定了,一定要开造纸工坊,明天一早就去找里正买地,我跟师父打听过了,安村有一个从肃阳城里回来的造纸工匠。
那人在肃阳城里的造纸工坊干了三十年,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干不动重活才回的家,我想把他请来带着咱们干,造纸工序我也知道一些。
你们放心,纸是肯定能造出来的,也能比现在市面上的纸张更好,不愁卖不出去。
这事不能耽搁,趁着咱现在有银子,赶紧开起来,早开早赚钱。“
林大妮已经劝了小酒几次了,见她铁了心一定要开造纸工坊,看来是拦不住她了,毕竟那些银子是她自己赚来的。
想到自己这个闺女最近一段时间和以前大变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山拗口摔到了脑袋,把脑子摔开窍了,所以才整天嚷嚷要赚钱。
张海生看了看媳妇,见自己媳妇不像前几次那样极力反对了,便小声道;“酒啊,你可想清楚了,那些银子都是你的,要是亏了,可没地儿找回来。”
“不怕,亏了我也能再赚回来。”
林大妮也懒得再劝了,反正也劝不回来,没好气的道;“反正是你的银子,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吧。“
小酒听老娘这么说,知道她也同意了,立刻精神起来。
“爹,你明天一早去找里正买地,就咱院子后面那块地,我师父说了,野牛村的地不值钱,估计一亩地一两银子顶天了,荒地就更不值钱了,咱们先买十亩,以后做大了再扩建,再买地。”
张海生张大了嘴巴,“酒啊,十亩地?一个造纸工坊要用这么大地方吗?”
“要的,十亩地我还是往小了说,这不是咱们本钱不多嘛,先买十亩,等做起来了再扩建。”
接着她又道;”爹赶紧把买地的事情办妥,我明天请师父带上我一起去安村,请那个老师傅来帮咱们做事。“
张海生点头,小酒脑子里拼命回忆上一世看过的古法造纸小视频,明天去师父家的时候得全写下来。
家里没有笔墨就是不方便,下一次去集市一定要买些笔墨纸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