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宇苦着脸指着他的茶杯,慢吞吞地说:&ldo;点了壶茶,想醒醒酒的。可是怎么这么苦?&rdo;
安瑞一撇嘴:&ldo;自己去要。&rdo;
岂料白晨宇居然突然哭出来:&ldo;呜,呜呜呜……&rdo;
白晨宇这一哭,给安瑞看傻了。
不就是份糖吗?就哭了?
安瑞目瞪口呆:&ldo;你等会儿,我去给你要。唉……&rdo;
安瑞到底软了心。
一盒白糖拿过来,白晨宇脸上挂着眼泪,盯着糖盒的眼睛却有光。
安瑞忽然觉得,自己身边的是一个屁大点儿的孩子,见糖就亲,一点儿都不成熟。
她没尝那茶,不知道味道。就盛了半份糖,兑到他的茶杯里。
白晨宇眼睛的光一下暗下去,不满道:&ldo;安瑞,抠。&rdo;
&ldo;我!&rdo;安瑞很憋气,糖又不是她的,她抠什么?还不是怕太甜,伤牙。
&ldo;我抠是吧。&rdo;虽然觉得自己和一个醉酒的人置气挺幼稚的,她还是没管住往白晨宇杯里加糖的手。
一连加了三大匙,白晨宇在一边笑得像个孩子。可端起杯,喝了一口,那张脸再次纠结起来。
&ldo;太甜了。&rdo;
安瑞莫名地有些高兴:&ldo;甜什么甜,不是说我抠?我就大方给你看看。&rdo;
说着,安瑞又添了一次糖。
&ldo;安瑞,甜,不要糖了。&rdo;
白晨宇虽然醉了,但味觉还在。坐在那里再不肯喝,安瑞趁他喝醉了,便问了原因:&ldo;你今天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为什么哭?&rdo;
白晨宇看着她,眼中流转的诸多内容是安瑞看不透的。那一瞬间,安瑞以为他清醒了。
&ldo;我……&rdo;白晨宇打了个酒嗝,&ldo;我没有糖吃了。&rdo;
安瑞不信,再问几遍,始终是这个原因。
直到白晨宇又醉又困,靠坐在茶室的座椅上睡着了。
安瑞没法子,只能给他送到附近的一家酒店里,便离开了。
很久以后,她才通过颜采知道。
那天,白晨宇有位非常敬重的前辈因病去世了。
而那位前辈,每次见白晨宇都会给他带几颗他最爱吃的酒心糖。
茶室有新的客人来,服务生和人说话的声音溜进她的耳朵里,将她拉回现实。
安瑞莫名有些感慨,细细品着姜茶的苦辣滋味,安瑞从盒子里拿出一颗冰糖,放在茶杯里。摇摇杯子,静静地等那颗糖慢慢化开。
她百无聊赖地消磨着时间,不多时,接到颜采的电话。
&ldo;小瑞,你不是回国了吗?怎么没回家?&rdo;
安瑞一听颜采这话,以为颜采去接她了:&ldo;姐,我不是说过,太晚了,你不用接我,我自己回去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