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不相信舅妈说的话?那总得认清眼前的现实吧?你看看,你为了给姓蒋的那狼心狗肺的男人生孩子住了这么久的院,他可曾来看过你一回?他一次都没有。他明显就是过河拆桥,摆明了是得了个儿子马上就对你翻脸无情,你看着吧,他肯定要跟你离婚。”
明明是盛夏的天,此时的安歌却感觉浑身都发冷的厉害。
她抱着病床上的被子,微垂着头,齐肩的黑色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好一会儿,她才将挡住自己视线的头发拨向耳后,掀眸看着那中年妇女,道:
“我跟他本来就没有感情,如果他跟我离婚,也是正常的。”
话落,那中年妇女就咬牙道,恨铁不成钢的口吻:
“哎呦,你这个死丫头,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啊?就算是离婚,咱们也不能吃亏啊。你傻了啊?他可是商业大亨啊,你为了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就不知道多要点赡养费什么的?”
“我不会要他一分钱……”
此话一出,那中年妇女就勃然大怒:“死丫头,你说什么?”
安歌看着情绪无比失控的中年妇女,道:“我说,我不会要他的一分钱。”
话落,李翠花就要抬手朝安歌怒扇一耳光过去时,安歌目光冷冷地瞪着她:“就算跟他要分手费,我也不会再给你花一分钱。”
闻言,李翠花就气得横眉倒立,怒道: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死丫头,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这个生父不详的赔钱货养这么大,你舅舅更是为了给你赚学费在工地上被砸断了脊梁骨成了一个瘫子,你就是这么报答我跟你舅舅的……”
安歌打断她,道:
“李翠花,我已经够对得起你了。要不是我五天前在电话里跟蒋少男求情,你现在就在监狱里吃牢饭了。你差点就害他失去了儿子,你还好意思逼我跟他讹钱?你不要脸不要骨气,我还要呢。”
李翠花气得肺都快炸了,她怒道: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舅妈是好赌了一点也贪财了一点,但舅妈能真的害了你吗?我都打听过了,你做手术的那天,那个姓蒋的都跟医生说要保小的舍你这个大的。
像他这种薄情寡义的男人,你还处处维护他,你脑子让驴给踢了?骨气值几个钱?你这么年轻就差点因此赔了一条命,该你得到的,咱们一分钱都不能少要。”
正说着话,病房的门就自门外被打开了。
为首的男人,面若寒霜的迈着极其修长的大长腿几步就走到了病床前。
李翠花看到出现在病房里的高大男人,瞬间就缩小了存在感,闭上了嘴巴。
她退居一旁,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变轻了。
她瞧瞧的打量着男人那张冰寒莫测的脸,又看了看男人身后跟着的助理蒋四,然后默默地低下了头。
“医生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男人冰冷的嗓音很快在空气中响起。
闻言,神情有些怔然的安歌才稍稍回过神来,抿了下唇,像是鼓足了勇气般,道:“老公……老公,我能看看孩子吗?”
话落,男人就掀眸看了她一眼,嗓音蓄着极冷的讽刺,“你配吗?”
安歌咬起了嘴唇,难过的眼睛都红了,她道:
“对……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他,让他从一出生就住进了重症监护室。但那天……真的是意外,是我没有站好才从楼梯上滚下来的,跟……跟我舅妈没有特别大的关系……”
“安歌。”
男人冷冷地打断她。
男人嗓音很冷,将安歌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听得安歌心口一下就缩了起来。
她抿起了唇,暗暗打量着男人的脸色,一番激烈的挣扎后,她再次鼓足勇气,道:
“老公……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蒋少男在她话音落下后就朝她的面前摔下一份文件,面无表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