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柏额头上一个大包让人不忍直视。
陆洲:“小桥,别乱欺负人。”
虽然许文柏胆小怕死老拖后腿,但怎么说也算是同道,现在情况已经够不妙了,徐映真才被他打晕,谢清桥一过来又砸晕了许文柏,这不存心添乱么。
谢清桥“哦”了一声,无辜地摊了摊手,“脚滑。”
陆洲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就是存心的。
谢清桥看了看徐映真,问道:“她怎么了?”
“被吕松偷袭打伤,又吸入了黑雾,”陆洲边说边招来杜明溪,“杜道友,你试试能不能救她。”
杜明溪连忙上前,陆洲顺势就徐映真递给他揽着,站起身走到谢清桥身边,拧着眉头,颇为严厉道:“不是让你回屋睡觉吗?怎么又跟过来了?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跟我出来了。”
谢清桥盯着他的眼睛,嘴角就是一瘪,眉眼低垂,显出几分委屈。
这一看就是装的,这一定是装的。
陆洲告诫自己,千万趁此机会教训一下这熊孩子。
“你这性子……”
然而下一刻,谢清桥眼中就泛起淡淡的雾气,笼着他秀致的眉目,像三月烟雨浸透了垂柳,尘世梨花带雨而开,孱弱朦胧,如隔云端,叫人一看心都要碎了。
对着这张脸,谁还发的出火气?
陆洲心中一窒,剩下的狠话硬生生憋了回去,严厉的语气在舌尖转了个弯,不由自主地就放轻了声音,“算了,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谢清桥破涕为笑,扑过去抱住了他,“我就知道,洲洲最疼我了。”
在陆洲看不见的地方,他眼中的雾气眨眼即消,幽光闪烁,哪还有什么孱弱之感。
陆洲没忍住,叹了口气——这祖宗一定是上天派来磨他的!
杜明溪:“……”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我还清醒着?
事实证明陆洲没忘,转眼就推开了谢清桥,道:“你都不是小孩了,别让杜道友看了笑话。”
谢清桥不满,他还没抱够。
杜明溪保持微笑:“清桥是因为圣心青莲才突然长大,实际上也还是个孩子,我怎么会笑话呢。”
陆洲怔了怔,恍然的想,原来小桥是这么忽悠杜明溪的啊。
他见到两人同时出现起就存在的那股别扭感,一瞬间烟消云散,冲杜明溪点了点头,询问道:“徐道友如何了?”
“我救不了她,”说起这个,杜明溪摇了摇头,很是自责的说:“以我的能力只能暂且帮她压制一下,若想救徐道友,只怕还得要魇珠吸走她身上的怨力。”
就在他说着的时候,徐映真缓缓睁开了双眸。
“徐道友,你怎么样?”陆洲道:“抱歉,我没能及时挡住吕松,害你受苦了。”
徐映真并不怨天尤人,静静笑道:“陆道兄,这不怪你,修道之人逆天而行,生死本是常事,是我技不如人罢了。”
她这话一出口,陆洲和杜明溪都有些难受。
谢清桥垂了垂眼眸,想起徐映真送还他的银铃,忽然上前,伸出一指点她眉心,指尖有淡淡的白光亮起,徐映真一惊,随即面露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