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母,此话当真?”王氏呼啦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苏氏真能在大冬天地弄来涴鱼?还带着陆安山兄弟俩一起去捕鱼?”
“可不是?”曹氏面带得意,“老婆子可是观察了他们好几日了,哼!”曹氏冲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苏氏这贱人,有了生财的门道不但不上报族里,反而还欺哄我这老婆子,着实可恶!”
想起苏三娘,曹氏就气得胸口发疼。这几日,她都起了个大早,偷偷监视着苏三娘一家。果然,这小贱人心中有鬼,天不亮就带着喜儿与狗蛋出门,跟陆安山那对兄弟会和,她与白莲花偷偷跟在后头,真被他们猜中了!
这几人真去了云溪潭,再看他们那凿冰取鱼的工具,曹氏哪里还能不知自己是被苏三娘给耍了?再看着他们一网子下去弄了那多鱼上来,曹氏那个心疼地哟,恨不得冲上去把那鱼都抢回来。
得,这人也有意思,这云溪潭又不是她家的产业,可偏觉得苏云等人在此捕鱼是抢了她的东西。这一条条的涴鱼哪里还是鱼?那都是她心头的肉哇!抓一条鱼等于是剐了她心头的一片肉,能不心疼么?
可精于算计的曹氏却是生生地忍住了!苏三娘这小浪蹄子自打病好后,虽然前世尽忘,可这人却精明了起来。
上回把族长给折腾地,那叫一个灰头土脸,这等手段可小觑不得,否则非得吃大亏!再者,她现在又把陆安山兄弟两个拉进来弄这凿冰取鱼之事,陆安山是个软蛋子,无甚好顾忌得。
可那陆安华却不是个好说话得。性子火爆,长得又人高马大地,真要发起狠来,那还不得把自己给打死啊?自己就这样冲出去是绝对讨不了好得。
左思右想后,曹氏当下就有了一番计较!
哼!她吃不着的东西,苏三娘与那两个死锉的穷鬼兄弟也甭想讨到好!直接把这事捅给王氏,就王氏那薄眼皮子的性子,能眼睁睁地看着苏三娘发财?
别做梦了!
王氏知道了,那就等于陆安富也知道了!到时以族长的身份命令苏三娘交出凿冰取鱼的法子,自己便是头功,还怕族长能忘了自己的好?
也不怕那苏氏不交!否则族长可会要她好看得……
曹氏的算盘打得叮当响,把苏云里里外外都算计了一遍,想好了说辞,便来了王氏这里。把这事的原委都说了一遍,当然,以曹氏的性子,添油加醋是免不了得。
不挑得王氏羡慕嫉妒恨,她如何得利?
果然,王氏一听完这话,就炸毛了。
“这苏三娘的胆子是越发地大了!如此生财之计居然不禀报族中,她这是想做什么?吃独食么?!”
王氏越想越生气,想起前不久的事,更是心中呕得厉害,猛地一拍桌子,骂道:“好哇!我说那小贱人哪来的粮食做福惠,还敢这般算计我跟老爷,感情这小浪蹄子早就算计好了!”
“可不是!”白莲花凑了上来,撇嘴道:“哎呀,大嫂,您是没看见吶!苏氏那贱人这回可算是生发了,这事掰着指头算一算,这云溪潭的涴鱼她捞了起码有一月了,你想啊,这得多少钱啊?!”
“起码百两银子有了吧?可这苏氏,我跟娘去她家吃点饭,她还死命地扒着不给我们吃,真是得,还是亲戚呢,这做事都不如外人呢!”
王氏撇了撇嘴,望着白莲花与曹氏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心里暗道:“就你们这两张馋嘴,去哪都不受欢迎!是我也扫你们出门!”
心里这么想着,可这面上倒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只是对于曹氏与白莲花的人品,王氏是打心里看不上得,若不是碍着亲戚这二字,她都觉得有这样的亲戚丢人的很!
当然,王氏到底是读过些书的人,城府相对地也较深,眼中这一闪而过的情绪倒也不会让曹氏与白莲花瞧见,心中的这份厌恶隐藏地也很好,所以那边完全不知状况的白莲花依旧在滔滔不绝地数落着苏三娘的种种不是。
“这苏三娘有些钱就抖落了起来,您是不知道啊,那****亲眼瞧见她拿着两瓶百花斋的蛤蜊油去送给陆安华那两兄弟擦呢……”
“还有这事?”王氏心里不是滋味,这百花斋的蛤蜊油享誉全国,是蛤蜊油中最好的一种,用来擦手得话,不仅能去冻疮,还有保养的作用咧!
自己的化妆匣内就有一盒,自己平常都不怎么舍得用,这个苏三娘倒好,一出手就是两瓶,看来是真赚大钱了!
“呵……”曹氏在旁笑道:“要我说那苏氏没准是内心骚动了,这寡呀,我看早晚守不住地!”
“娘说得对!”白莲花笑得花枝乱颤,好像只要抹黑下苏云,她就能获得无上的快感一般,“那陆安山也就罢了,性子软糯不说,这身子骨也不如他弟弟强壮,一看就是个不顶事得。倒是那陆安华,啧啧,那身量,没准苏三娘那小浪蹄子这是看上人家了呢!”
“你这小浪蹄子整天都在想什么呢?竟看男人了?!”
曹氏本来听着自己媳妇编排苏三娘还挺乐呵地,正听得津津有味呢,怎知自己这儿媳妇左一句男人的身子怎么样,有一句强壮地,曹氏顿时怒了!
这糟心窝子的娘们难道要偷人不成?不然整日看男人身子作甚?
曹氏的脸一下就阴云满布了,白莲花吓了一跳,脸色也变了,忙道:“娘,这,这不是我跟着苏氏那小贱人时,见她的眼神老往人陆安华身上瞟,儿媳这才注意到得么……”
说着又干巴巴地笑了几声道:“娘,相公对我这好,我怎会做对不起相公的事儿?”
“你知道就好!”听了白莲花的解释后,曹氏脸色稍缓,顿了下又问道:“那苏氏真得老去瞟人陆安华?!”
说着又笑了起来,拍手道:“我就说嘛,这苏氏不是个安份地!啧啧,这孝期未过就耐不住了,侄媳,这事你可得管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