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章明也好奇:你们花了多少积分啊?
蒙哲:三百积分。
苏章明张大嘴巴,吃惊道:不是吧,你们真是舍得。
这么破的三轮车,苏章明正当性没走两步就要散架了。
谭闯:我平时收集了些铁丝,等下回去就给加固一下。只要车轱辘是好的就行,要是小孩和老人走不动了,我们还能拉一拉。
苏爸这时拉着苏云进了自己房间说道:他们两家好歹也和咱一个村出来的,那辆车也太破了,别的咱也帮不上,就咱家不是还有一辆三轮车,夏天拉水的那个,能脚踩还能蓄电启动呢,要不借给他们算了。
苏云想想也是,既然答应了让他们跟着一起走,总要帮衬着点,况且他对这两人印象也不错,最近跟着飞龙队做事,也算是尽心尽力:行,今天先别说这些,等明天早上让弟弟直接把车开过去借给他们,让他们路上能轻松一些。
谭闯和蒙哲自然不知道明早天降好事,两人说完了话就推着破三轮回去加固去了。
第二天早上,苏章明和王杰两人一起给谭闯他们送车,两家老人都激动得直抹眼泪,其实他们也早就后悔当初没跟着苏家一起离开村子,如今整个新圩村四分五裂的,这里两三家,那里两三家,大家半年都见不上一次,偶尔见了还不一定认得出来,认得出来的也都变了性子,说话说不到一起去了。
他们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苏家还愿意借这么好的车子给他们,这可是带轮子的车啊,整个基地目前比粮食还要炙手可热的东西。苏家就这样借给了他们,这家人到底有土豪啊。
王杰和苏章明和他们闲聊两句就离开了,一路上全是准备要随迁的人在做断舍离,没车的人太多了,带不走的东西只能扔了不要,那些不走的人家就等在后面捡漏,也有一些人不想便宜了那些人,带不走的东子直接一把火烧了,所以基地里面到处能看见火堆子,有的人往里面扔桌椅板凳和塑胶桶,有的扔了好几床发了黑的被子,有人把几双破鞋子扔进火堆,更绝的的是王杰看到有个人把一具裸体的女朋友扔了火堆。
闻到那股难闻的塑胶烧糊的味道,两人加快了步伐往家里赶。
这么看来,西区还算比较正常,毕竟住在西区的人家,大多能弄来车子搬家,只不过住在西区的人家家当自然也是很多的,照样有人在家门口烧起了火堆,不肯便宜了留守的那些人。
集体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孙武孔终于如约来到东大门的废弃村庄,梁灿灿看到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装扮,大晚上全副武装还带着墨镜。
核实了身份卡,王杰透过夜视眼睛很清楚的看到村道上面全是重型机械和设备,估计他们用了好几个叉车同时作业才能卸货。
苏云跟在旁边也看了看,有的是纺织用到的设备,有的是制造业常用的设备,还有十几台大型发电机,还有好几堆码好的钢管,看形状就是普通宿舍里面的铁架床被拆解了的样子。
还有一些苏云也叫不上来的巨型设备,梁灿灿带人走后,苏云趁着夜色的掩护全数收进空间,因着第二天早上就是基地开拔的日子,他们没多做停留就回去了。
在贵K基地的最后一晚,苏家吃的是萝卜牛杂和腊肠糯米饭,牛杂的清汤微甜,没一会一大锅牛杂就见底了,苏云舀乐乐一团糯米饭,配了点天灾之前苏妈自己做的腊肠,又放了点酸菜,揉成一团拿在手里吃,王淇淇看到,也学着团成一团拿着吃,小孩子们觉得放碗里吃瞬间就不香了,全都跑去洗手,团起来吃。
苏家的电线和灯都被拆下来了,现在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房间也只剩下床。
基地明早七点出发,十二万人同时出发,担心场面混乱,基地制定了一系列的措施,前面是军卡开道,接着就是基地里面有车一族,后面步行的人每隔五千人就有两辆军卡维持秩序,军卡上面全是指导兵,有丰富的指挥经验,最后面押车的是十辆基地的人道救援车,车上装满了物资,由医院的李主任和肖斌负责,他们能做的很有限,对于跟不上进度的,落后的那些人,他会安排人发最后的救生口粮,再给一张路线图,落后的人能不能到达地下城就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总之人道救援车行进的速度和在最前面的军卡差不多是保持一样的速度。
苏章明和王杰的手机此时也收到了基地方的信息,他们的车队在军卡往后面数的第五十五和五十六号,总体来说算是靠前的,前后都是基地里面的车子,车队那么长他们所在的位置是看不到后面步行的那群人的。
步行的人明早根据自己基地卡的编码去东大门排队出去,惹得后面才加入基地的京E基地的那群人很不满意,他们是后来的,按基地卡编号走自然是要垫后的,不过因着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有车,剩下那些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车的,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抗议无效。
走在前面的人当然是有优势的,大家都要吃喝拉撒,有些人内急了直接就在路边解决了,臭气熏天,后面的队伍路过的时候别提多糟心了,道路两边肯定是臭气熏天的,只不过现在还没出发,大家都还没意识道这一点。
不过也不是说排在后面就一直垫后了,只要你自己走得快,也可以走前面去,反正基地只管个大概,太细的东西也没人去监管,只要别闹事,基本上军卡上面的指导兵才不会多管闲事呢。
今晚苏家九点就上床睡觉了,苏云定了五点的闹钟,他们车子在前面一些,所以出发的时间比别人早半个小时,起来后还要收了床和桌椅,洗漱和早餐就只能在房车上面解决了。
飞龙队其他人压根就睡不着啊,所有人的屋子里能拆的都拆了,也没地方睡觉了,小孩和妇女们挤一挤全都去卡车上面睡觉,苏志邦以前就是卡车司机,围着卡车一直做检修呢,就怕半路掉链子。
他们拜托苏云弄回来了几桶柴油,还去刀哥那里选了两个能用的备胎,还在卡车的尾部延伸了一块木板,这样剩下的四人就不用步行了,直接坐在板上就行,就是车子走起来估计会很颠。
卡车上面的人都睡着了,苏志邦和大表舅也去驾驶室睡觉,明天他们两个开车,剩下的人回到屋里在地上铺上草席,和衣而睡。
然而半夜,外面刮起了风,本来还二十多度的气温骤降道只有四五度,仿佛一夜入了冬。大家没到五点就被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