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绵泽心里大恸,指节捏得&ldo;咯咯&rdo;作响,哑着嗓子喊了她一声,又目光森然地看向洪泰帝。
&ldo;皇爷爷,你当真不饶?&rdo;
&ldo;他毒害皇嗣,朕如何能饶?&rdo;
&ldo;好好好,你们都这般bi我,那你连我一起杖毙好了。我即窝囊至此,活着还有何意义?&rdo;
&ldo;绵泽……你疯了?&rdo;夏问秋失声痛哭。
&ldo;反了你了!敢如此要挟朕?&rdo;洪泰帝一拍桌子,气得浑身直发颤。赵绵泽却是一笑,定定望着他,噙着笑的眸光里全是森冷的寒气。
&ldo;皇爷爷,你向来不是如此武断之人,孙儿实在不知,这一次,你为何单凭两个小人的片面之词,就执意要对夏楚赶尽杀绝?你不要忘了,她是有免死铁券的,她爹当年用铁券保她xg命,如今铁券竟是不管用了吗?还是你要出尔反尔?&rdo;
&ldo;放肆!&rdo;
洪泰帝烧红了眼睛,气到了极点。
&ldo;你不要以为朕不敢办了你。&rdo;
&ldo;你是皇帝,随你意好了。&rdo;
眸底一暗,夏初七按住赵绵泽的手,轻松一笑。
&ldo;皇太孙不必再说了!死有何惧?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是陛下打死我,我没有做过,去了阎王殿也是清白的。只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好奇得紧,太孙妃落胎不是第一次了,这回说是我所为,那上一回,再上一回又是谁人所为?&rdo;
停顿到这里,她意有所指的扬了扬眉梢,看着急火攻心一声猛烈咳嗽的洪泰帝,坏心眼的觉得解了气,更是讽刺地笑。
&ldo;但是,陛下一定要把这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我不也不好不接。总不能为了我,断送了您的前程。&rdo;
&ldo;小七……&rdo;
看赵绵泽似有领悟,夏初七闭了闭眼,屏除杂念,目光幽幽地看着他,&ldo;不必再说了,你我就此别过,只盼来生……&rdo;不要让老子再遇到你。
&ldo;你们还愣着做甚?还不动手。&rdo;洪泰帝害怕夏初七搅乱了赵绵泽的心,冷冰冰怒斥一声。
几名侍卫应了是,硬着头皮上前拉她。可赵绵泽不仅不让开,反倒扬起手来,扇了其中一人一个耳光,接着便把另外一个人推了开去,一把抓紧夏初七的胳膊,恨声道。
&ldo;谁敢上来?&rdo;
洪泰帝瞪大了双眼,&ldo;你……&rdo;
这个孙儿他是看着长大的,寄出了厚望。这些年来,他全心栽培,他也从未让他失望。二十多年了,不论人前人后,他还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这般疯狂,如今这一副护犊子似的拼命劲儿,竟是让他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胶着之时,孙正业突然尖声一叫。
&ldo;陛下,陛下!不对,不对啊,这药渣里的东西不是天花粉,分明就是山药啊……是山药啊……真的是山药啊……&rdo;
孙正业狂喜的声音一出,堂内众人都变了脸。
夏初七唇角弱有似无的一勾,深深看了老孙头一眼,丝毫不意外地站于原地,默不作声。而赵绵泽惊愕一瞬,目光一亮,急急道:&ldo;孙太医,此言当真?&rdo;
&ldo;当真,当真。&rdo;孙正业颤抖着双手,喜极而泣,双膝跪于地上,&ldo;陛下,幸而老臣多辨了一辨,若不然,这不白之冤,只能带入坟墓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