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加比!?&rdo;他从仓库退出来,失声地大喊:&ldo;加比!!?&rdo;
三秒钟静默之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打开的后门上。
他从后门冲了出去。四周没有来人的痕迹,也不像有什么外来的威胁。可是在离他不远的一处草丛那留下了浅浅的鞋印,他蹲下身,辨认出那是莱耶斯的金属战靴的痕迹。
或许莱耶斯只是想出来转转,看看周围的情况。莫里森这样想着,却只是觉得心慌的厉害。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就只是给车子加个油,莱耶斯就不见了。他们已经离守望先锋的监测站这么近,可偏偏在此时,他的前路一片茫然。
从早晨醒来到现在,他们分开只不过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这点功夫,莱耶斯也只是徒步行走,一定走不了多远。抱着这样的想法,莫里森强迫自己发软的双腿重新站起来,继而沿着后门出来的道路发疯地奔跑。他看着周围所有的一草一木,不让自己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线索。
&ldo;加比!!加‐‐布‐‐里‐‐尔!!&rdo;
他的声音惊起远方的飞鸟。如果真的有敌人跟踪他们来到这里,此时他或许早就身首异处了。
莫里森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附近所有可能的地方他几乎都找遍了,却始终没有找到莱耶斯。他喊得嗓子冒火,声音嘶哑,喉咙里一股甜腥,像是要流出血来。可是除了偶尔的鸟鸣,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他喉头堵的厉害,像是有人把一个重铅块塞了进去。又或许塞进去的根本是他的心,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口处只剩一片空洞。悔恨铺天盖地地涌来,他喘不过气,却又不能让眼泪涌出来。他的视线不能模糊,他不能让任何东西阻碍他找到莱耶斯。
前面不远处的道路边缘似乎有什么东西。有些东西好像跟他来时不太一样了。
他下意识地走过去,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脚印。靠近路边的泥土较为松软,那些脚印很新,能够清晰地辨认出是属于莱耶斯的。
莫里森心里一阵悸动,他紧走几步,来到了那处断崖附近。
这里的盘山公路,道路两旁都树着防止车辆赶夜路滑下山坡的夜光护栏。昨晚他们来到这附近的时候,护栏还都是完好的。可此时,有一处护栏被斜斜地撞开,留下一个人宽的豁口,就像有什么人慌不择路,不小心撞到了护栏上,弄断了那些年久失修、早已锈蚀的金属横片。
护栏带刺的边缘□□着,上面还沾着暗红的痕迹。莫里森伸手过去轻捻了一下。凝血在他指尖抹开,血液还很新鲜,是不久之前才留下来的。
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破损的护栏边缘。
来自山谷的风撩起他的衬衫。在他脚下矗立着陡峭的岩壁,一眼望不到尽底,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黄色的山岩。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看到这里,那你一定不介意听作者说句话
我想说的其实非常非常简单:
如果你看到哪里,觉得有趣,觉得悲伤,或者觉得很感动,都请不要吝啬地告诉我。哪怕只是复述我原本的文字,哪怕只是单纯地说几句你的感受。
知道看了我的文字之后你的感受,这才是我更新的全部动力。
创作是一件非常孤独的事。有如一个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望不见前方的灯火。
请为打动过你的文字的作者,点一盏微弱的明灯。
谢谢喜欢,我亲爱的读者。
☆、第六章-下
刚刚吃过晚饭,麦克雷就在猎空的催促下离开了桌子,去值他夜班的岗哨。
晚饭的土豆炖排骨勾起了他所有的食欲,他一反常态,吃得特别撑。他打着响亮的饱嗝,一边跟岛田兄弟抱歉说不能去洗盘子了,一边感谢为大家煮了这顿美餐的小美,也就是科学家周美玲‐‐虽然她的实际年龄也已经跟他父母辈一个级别了,但她毕竟在南极的冷冻舱里度过了30年的时光,看着她那张愉快而年轻的脸,麦克雷只想叫那个更可爱的昵称。
他不是最早来到直布罗陀监测站的。事实上,当他最初在老频道里收到温斯顿的消息时,他差点就把移动终端掉进了马桶里。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删除了那条信息。
麦克雷本来没打算做出任何回应。作为一名前守望先锋成员,还是暗影守望的一员,他深知如今的世界已经不再有一名守望先锋特工的容身之地。于是当守望先锋解散的时候,他没花多少时间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在有人逮捕他之前收拾行李离开。
他从来都不是当英雄的料,也没打算当。他最擅长的就是在任何情况下活下来,而这本来也是他一直打算做下去的事情。
牛仔沿着监测站的大道悠然前行,一直走到大门的边缘。他敏捷地纵身一跃,占据了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随后倚在墙边一动不动,宛如一根树枝。
麦克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他在超过20个国家都有通缉记录,对他来说,想要从美国本土千里迢迢地前往直布罗陀简直就像天方夜谭。可当他最后做出决定,他又一言不发地收拾好东西,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搭乘各种交通工具来到这里。
走进直布罗陀监测站的一刻,他看到了墙上喷涂着的巨大的守望先锋的标志。
他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