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到宫中,就仿佛换了一点人,不吭声气,眉目严肃,真是好有“敬业”精神的人。
晏琅离去。
李云坐在昭云宫内庭中,她身下是藤椅,旁石湖桌上摆着一碟香果,一温热梅饮。
后旁侧立着位常年侍奉的沈嬷嬷。
李云饮了口梅饮,三年间发生的大小事她都知晓了,淮时和做的那些事她也知晓了。
她同没料到,他会早早安排,还如此——周到。
他安排的时候,未告诉过她。
虽知他与阿晏关系渐善,只要一直保持下去,李云想过这样就好,但她未想过能有非常近的关系,思量,只要他放了一点“心”在这位假妹妹身上,至少看在她的份上,日后为她尽力妥善考虑,这是为她好,也为他们好。
不过当初,他令人打断她腿的时候,她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那种不对劲是一种意料之外。
当时谣言甚嚣尘上,陈大将军是在风口浪尖,陈小公子确实不宜再与晏琅来往,但不至于……不至于,以那样一种强硬的方式,他是失了分寸了。
李云道:“当初他令人打断阿晏腿的时候,我就觉着他不对劲。”
螓佑不该是失了这分寸的孩子——沈嬷嬷知道这言外之意。
“而今,我昏睡这三年,他们关系是好了。”
想到这,李云道:“那是个傻孩子。”
而范嬷嬷想了想,她道:“或许不傻,只是——”
李云也明这言外之意,只是,不能确定,她言:“螓佑这孩子想得到什么,一定是十足的准备,不出差错的谋划,逃不出他手掌心的。”
她拿了颗香果,在嘴中慢慢嚼,好像有点看戏的意思,过了会将果核吐出,又道:“那傻孩子。”
沈嬷嬷言:“若是事成了,娘娘还是高兴吧。”她替李云递上香果。
李云言:“只是没想到,我这儿子、‘女儿’怎么就——”她摇摇头。
“娘娘以往也凑了份力呢。”
“你是言我当初,努力让阿晏亲近时和吧。”她摇了摇头,她没想到能做到这意思啊。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看那丫头……”
“现下我醒了,我得好好看看。”沈嬷嬷在后抿笑。
晏琅离去不久,淮时和来到了昭云宫,晏琅这会儿估摸刚离开皇城不远。
见到淮时和,李云道:“你怎么这时才来,阿晏都未见到你。”
淮时和道:“国政繁忙,怎能说见就见。”他替李云披上一件披风。
李云:她觉着她儿子,真是在什么地方都很聪明。
晏琅离开皇城,她不由往后望了眼,今次未见到淮时和,她去宫中时,淮时和在处理政务,小宫人说殿中坐了几位大臣,抽不开身见她。
晏琅思量,皇兄也不是随时都能见,上次,他“吓唬”了她,还有……替她上药,晏琅立时忽略掉那景象,她手捧脸,力道有点大,手拍皮肤多了响声,还——“打”得她有点疼。
她立时转身,往回梁府的方向。
……
最近这段时日晏琅不仅与方媛、崔伽伽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