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浓再一肃拳,身影退下,遁入阴影中。
晏琅放开抓住淮时和衣袖的手,也是,她忘记赵浓了。
白白净净的青年,那可是,可怕。
被追的两个方向的人,此时已上了早停泊在小岛边的船,不过他们牺牲了自己的护卫,让他们拖住追来的人。
那些人不会被捕,但一定活不了了。
如此他们才能逃走。
两方船上,远离的人望着方才的小岛对面方向,眸色渗寒。
而小岛边处,有两个黑衣人吞药自尽,身后追来的黑衣人手探其鼻息,将一柄插在一个黑衣人身上的剑拔出来,甩了甩上面的血。
之后望向前方已远去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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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侍卫与存活的仆从在收拾尸体以及被破坏的门窗、桌椅等物,他们速度很快,两刻钟就将一切收拾好,除了空气中还残留着的一点血腥气,甲板上的血迹也已经清理干净了。
那些侍卫的尸体只能就地找对岸的小岛掩埋,之后再安排人将他们的遗骨重新安置。
饶是经历过宫中的宫廷谋杀,晏琅想到方才,依然感到手软,皇兄现下则比较平静,或者说他一直比较平静,除了,好像叫她趴下的时候。
阿蔡方才也在屋檐下,她虽被略吓傻了,但也没经历太多近身刀剑的可怕。
阿先则一直跟在晏琅身边。
此时已二更,晏琅见淮时和还有事要安排,且方才的刺杀,他与属官及门客肯定有话要说,晏琅便准备回自己房间,她的房间在一楼右侧,上方的楼层是供人观景品茗的。
而淮时和却道:“今晚还需多加警戒,以防杀手再来,或者他们还有其他的手段。”说着,他道,“琅弟今夜与我在一处。”
晏琅脚步立时顿住,她道:“啊——?”
“……皇,皇兄,你是什么意思?”
淮时和投向她,他道:“你与我在一处休息。”
“我们一间屋子。”他又接道。
晏琅傻了,屋内其余人听了,三位属官不由看晏琅一眼,周钱也看向晏琅,这,太子殿下最看重的胞弟,一起睡也没什么吧。
而后,快三更了,晏琅抱着自己屋内的枕头,走到了淮时和的屋里。
她穿着“稍厚”的里衣,走到了淮时和床榻前位于左侧靠墙的矮榻上,在这里,阿蔡方才给她弄了帷帐,这是她要求的,矮榻不长,但够她的身形,只是没她的榻宽。
晏琅头发并未铺散,而是在后歪斜着编了个辫子。
她抱着枕头往自己今夜要去的榻上时,往淮时和所在的方向看过去一眼,淮时和也正看向她,他手中拿着一本书,就坐在床头的高案前。
晏琅缓缓将视线收回,磨磨蹭蹭走向床榻,淮时和不再看她。
他此时已经修整好,头发披散开,披了件新的外袍,浑身似氤氲着水汽,在光下显得肤白,肌肤细腻。
晏琅坐在榻上,头从帷帐中探出,她看向淮时和,道:“皇兄,今夜刺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