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雪夜的林间只有雪花纷飞、寒风呼啸,半个鬼影子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更深了。
天地元气已然停止了汇聚,丹药所化的药力、元气亦是耗尽,再观前胸于后背的伤口已然消失不见了,伤疤都未留下,只有浑身已然结冰的秽物,衣袍亦是如此。
林杰脸色很是灰败,透着深深的疲累,缓缓睁开的双眼暗淡无光。
精气神消耗过度,袭来阵阵的眩晕。
眼皮如灌铅了一般,艰难地撑起身子,衣袍的冰霜被折得破碎。
胸腔内猛然袭来的刺痛,让林杰有气无力地闷哼一声。
外观伤势已然痊愈,脏腑依旧残有伤势。
撕掉结冰的衣袍,从地积雪捡起一件玄明宗外门弟子的制式衣袍套在身上,虽是显得宽松,但至少能保暖。
紫色玉佩未受到损伤,依旧被贴肉收好。
翻找一遍其他物件,未发现丹药,便将其全部塞入了百纳袋,又将百纳袋系在腰间。
恨然地瞧了一眼死相可怖,已然结满冰霜的朱永一眼。
心中杀机浓郁“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
随之顶着寒风,趟着几乎没过膝盖的积雪,踉跄前行。
饶是他精气神过度消耗,已然没了一点力气,稍一放松就会昏睡过去,脏腑的伤势尚在,但他仍不能留在此处,终是艰难地击杀了朱永,他岂敢有一点的松懈。
寒冷与极其的乏累无所不在。
好在前行有着方向,便会有着一股气力支撑了。
不消多久,林杰的眉毛头发都凝上一层冰霜。
但此夜仿佛异常地漫长,林杰不知自己走了多远,待天亮时,俨然成了一个雪人。
好在天色放亮,雪停了、风也歇了、阳光中携带着丝丝暖意。
其后赶到最近的一座城池,未去寻客栈住下,而是雇了辆马车后又离开了。
车轮压得积雪咯兹作响。
林杰坐于马车内双眼微阖仿若小憩,手中依旧紧攥着元器长剑。
于车外相比,车内要缓和许多,马车不快未有过多的颠簸,但林杰的心弦依旧绷紧着,如今他的实力尽失,精气神消耗过度,疲累之极,若是昏死过去,被人切掉脑袋都不知,车夫虽是普通人无甚修为,且他给了不少的银钱,但岂敢松懈,玄明宗外门弟子的服饰不能给人带来十足的忌惮。
若是他发现车夫对他存有歹心,他定然不会有任何的手软。
马车轻轻摇晃,强烈无比的疲累感凶猛地撞击心弦,他却始终不肯放松。
幸在车夫是位黑黝黝的中年汉子,狗皮帽子下的脸很是憨厚,勤恳地驾着马车。
如此过了一日的工夫,很是安静,未遇到流匪强盗或是劫财的散休。
到了傍晚,马匹已然是颇为疲累了,林杰又是雇佣了一辆连夜赶路,此般状态的他不仅需要丹药,更是急需入定或是睡眠来休养,可他根本不敢如此去做,料不准会睡多久,此段时间又会发生什么,只得连夜赶路,亏得百褶袋内银钱较多,马车还能雇佣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