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他说,「我尽力而为。」
※※※
到了黄泉镇之后,我们驶进医院入口的那个车道,慢慢通过路面突起的路障,小心滑进后面的停车场,在停尸间的大门附近停下来。我不想进去,因为乔伊的尸体还在里面,我开始乱想葬礼的相关事宜,但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因为我从没办过丧事。爸爸的葬礼是海军陆战队帮他办的,妈妈的葬礼则是乔伊办的。
但我还是跟他们一起下车,顶着冷飕飕的空气走到门边,找路走进那间破破烂烂的办公室。桌子后坐的还是同一位医生,他还是穿着白袍,看来还是一样疲惫。他挥手示意我们走进去,我拉了一把凳子,跟他们一样都坐下,但我不想再坐在传真机旁边。医生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我们也看着他。
「你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芬雷说。
桌旁这位疲惫的医生打算回答这问题,像是要开始演讲似的,他从左手边拿起三份档案,丢在他的记事本上面,然后打开第一个档案,又抽出第二个档案,把它也打开。
「摩里森,」他说,「夫妇俩。」
他又凝视着我们,芬雷对他点点头。
「他们被人折磨后残杀。」这位医生说,「程序非常明显。女的被人抓住,我敢说是两个男人抓住她的,一人拉住一边手臂,紧抓着不放,被两人扭来扭去。两截手臂都有严重的瘀伤,因为他们从后面扭住她的手臂,造成了部分韧带的损伤,显然从她被抓住那一刻开始,一直到她死掉为止,手臂不断有瘀伤出现。血液循环一停止,瘀伤的伤痕也就不会再出现了,你们懂吗?」
我们点点头,这我们都懂。
「我想这一段时间大概是十分钟,」他说,「从开始到结束,所以那女人一直被抓住,那男的被人钉在墙上,我猜两人当时都是全身赤裸的。他们在被攻击之前,身上穿的应该都是睡衣吧?」
「睡袍。」芬雷说,「当时他们正在吃早餐。」
「好。那袍子很快就被剥掉了。」医生说,「那男的被人钉在墙上,严格来讲,脚也被人钉在地板上了。他的生殖器被人攻击,阴囊被人割破了,而根据验尸报告显示,那女人被迫吞下他被人割掉的睪丸。」
此时办公室安安静静的,简直像坟墓一样安静。萝丝可看着我,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好一会儿才离开,转头回去看医生。
「我在她的胃里找到睪丸。」医生说。
萝丝可的脸色变得跟那家伙的衣服一样白,本来我以为她会往前跌下凳子,但是她闭上眼睛,保持镇定。她现在听到的这些手段,昨晚本来也会被用在我们身上。
「还有呢?」芬雷问他。
「他们对付那女人简直像在剁猪肉一样。」医生说,「乳房被割下来,生殖器官受损,还被割喉。然后那男的也被人割喉,那是最后一道伤痕。你可以看到颈动脉喷出的血液把房间里的其他血渍都覆盖住了。」
房间里又陷入一片死寂,而且持续了好一会儿。
「凶器呢?」我问他。
坐在桌后那家伙转头用疲惫的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