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文在五溪房内的小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阳光满室,床上却不见了五溪。听到外面客厅里说话声音,他起身走到外面,见五溪正坐在餐桌边吃早饭,脸色还有点苍白,可是眼神清亮,见他出来,笑着跟他招手,看着气色很不错。
李秉文叹了口气,不想理她,自己去洗漱。等他回来的时候,五溪收拾好了书包准备上学,一边换鞋子一边说:“我先走了,中午想吃红烧肉。”要不是在一起生活,谁能知道神仙一样的李秉文,竟然做得一手好菜呢。
李斌文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粥,夹起一只菜包,说:“今天上午,你要在家休息。”语气是不同于平时的不容置喙。
五溪回头看他,正好他也在看他。五溪觉得,他看她的目光,好像和平时不同,多了点什么,至于是什么,五溪说不清,只是,她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有点慌乱地低下头,所以错过了李秉文意味深长的笑。挠挠头,她说:“可是……”
“请半天假,不会让你从第二名跌下来的。”他走过来,拉她在餐桌旁坐下,说:“五溪,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陪我半天,就当是送我的礼物了。”
五溪记得,他从来不过生日,因为他出生那天,就被父母扔掉了,要不是姑姑把他找回来,哪里还有今天的他。
可是,他现在要过生日,难道是想通了?
她笑逐颜开:“生日嘛,一定要好好过,你想怎么过?要不……”
“就我俩。”李秉文看着她,很肯定地说。
五溪想了想,放下书包,说:“我要想想准备什么,保姆阿姨去买菜了,待会可能还得让她再跑一趟……”找出一张纸,她在上面刷刷写着什么,边写边笑,“给你展示一下我的手艺吧。不过,你还要把下午和晚上的假一起请了,时间可能不够用……也不早说,害我手忙脚乱。”说到最后,开始抱怨起来。
两人敲定了菜式,等保姆回来以后,又让她去买了一趟,之后就给她放假了——李秉文私心只想和五溪一起过这第一次生日。
一场秋雨一场寒,今天的天气特别冷。李秉文拗不过五溪自己要出门买东西,只好用大羽绒服将她裹起来,自己开车带她出去买。
五溪想自己做个蛋糕。现在的蛋糕还都是植物奶油的,没有动物奶油健康,口感也差很多。作为资深家庭主妇,蛋糕这样的小事真的是再简单不过,只是这个年代毕竟很多东西在县城也买不到,后来还是在一家蛋糕店里买了一盒淡奶油和做蛋糕的面粉。
中午,李秉文给五溪做了红烧肉,可是五溪病后肠胃虚弱,并没有吃太多,倒是吃了不少青菜。李秉文笑她:“青菜豆腐就能养活你了,真是好养活。”“是呀是呀,不会吃你太多东西的,所以将来我嫁不出去,哥哥也不用嫌弃我,我好养的很。”
李秉文大笑:“没关系,嫁不出去,就嫁进来,我勉强娶了就行,毕竟,这么好养活,费不了几个钱。”
五溪朝他一瞪眼,并不把他的玩笑话当真,把他赶去书房不给出来,自去厨房做她的蛋糕。
李秉文昨夜没睡好,这会五溪不给他出去,他就上床休息了一会,醒来时,夕照满室,只觉无限明媚——竟是晴了天。他躺在夕阳里,闻到外面传来丝丝的甜香,那是五溪亲手为他做的生日蛋糕。人生的第一次生日,有喜欢的人陪伴,原来生活可以美好至此!
门上传来斑驳的敲门声,他赶紧闭上眼睛。等了一会,门被悄声推开,女孩轻巧的脚步来到他床前,接下来,他的鼻子被两个微凉的指头捏住,他不禁笑开来——姬五溪,你到底几岁?
他睁开眼睛,看见女孩带着促狭的笑,靠得他极近,能闻到她身上的甜香,他低声道:“你是把自己也做成蛋糕了吗?”
五溪噗嗤一笑,拉他起身:“快起来了,睡了这么久,晚上又睡不着了。还等你做牛排呢。”
等他在厨房做好牛排,出来的时候,外面的灯都关了,只有桌上的蛋糕燃着一根红色的蜡烛。没来得及细看,五溪就催着他赶紧许愿。
许愿啊……那就希望,能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长相伴,永相依。
李秉文闭上眼睛,许了愿望,吹灭蜡烛,黑暗里,听到女孩的声音:“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生日快乐!”
心跳得有点快,好像要发病的样子,却又不同于发病的感觉。他将女孩轻轻拥进怀里,说:“五溪,不想对你说谢字。”一个悄悄的吻落在女孩头顶发间。
五溪回抱了他一下,说:“真矫情,不用谢!快吃蛋糕了,尝尝我做的怎么样。”说完跑去开灯。
灯光一亮,黑暗中的不安因素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五溪悄悄松了口气,刚才,真的感觉怪怪的。
灯光下,李秉文发现,桌子铺上了白色的桌布,一个白色的蛋糕放在中间,蛋糕一侧错落地放着白色粉色红色的花,中间是英文的生日快乐,几朵黄色的小花随意地散落四周。
五溪说:“这个季节也没什么花了,跑了附近几个地方,勉强搜集到了这几朵月季花,本来是想放玫瑰的……倒是腊梅花开得不错,我给你做了个香包,正好可以放花瓣。”
她指着蛋糕旁边的一个白色香包:“没来得及,只好用我的一个真丝手帕现做了一个,不过是真的香。”李秉文拿在手里,放在鼻尖嗅嗅,眼睛却看到旁边的一个盒子,“这是什么?”
“这也是礼物,不过现在不能拆,等我面条出来的。”五溪进了厨房,不一会就端着一个大碗走了出来,说:“这是我买的寿面,这是齐家面食的寿面,非常有名,一碗面就一根,要一口气吃完。你先吃面。”
李秉文低头看向碗里,还好,碗虽大,面条不多,细细的面条盘旋在一起,上面还有胡萝卜刻的“生日快乐”。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