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哑巴呢。”男子的声音沙哑粗粝,说句话都要大口喘气。江春愣了一下,“大人他说话了!”柏药药:“他本来就会说话啊。”男人缓过来,看柏药药的时候,眼里的神色很复杂。“我能问问你的身份吗?”“东厂提督。”“提督你们是太监?”江春:“”柏药药也有些绷不住的点头,敛声道:“现在该我问你了,你是谁?为什么会昏倒在东厂门口?”男人无力的靠着墙,眼底的忧伤和恨意,让柏药药微不可察的记着。“我叫梁声,是一个书生。因为被蒋家公子看中,强抢入府。”“可我极力顽抗却反被他打成这样,如弃物般丢到了东厂前的大道上。”梁声说着,手不自觉的攥紧,目眦欲裂。其实他少了许多的描述,但是即便不说柏药药也不言而喻。蒋述好色,把人强行带回府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利用完后觉得无趣才弃如敝履。真是个畜生!柏药药眉头紧锁,眼里波涛汹涌,但还是强忍住杀意。“你好好养伤吧。那个畜生,自会有人教训他。”柏药药的话落下带着些冷意。梁声原先以为东厂的那些阉人都和那些趋炎附势的大臣是一样的。但是没想到他不但被阉人救了,反而安慰他。“像蒋述那样的人,又有谁能够得罪呢。”梁声不是武器?他们在用膳没有多久的时候,就有人打扰他们用餐。来者长相不算丑,但是那双贪婪的眼睛却让柏药药非常不喜欢。“几位公子不知道可否容在下一起拼个桌?”江春看了看周围,最后又落到他身上,耿直道,“周围有位置啊,你为什么不坐?”那人貌似哽噎了一下,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在下只是无人陪同,一人在这食楼里有些孤寂罢了。”江春毒舌又一次开口,“你孤寂与我们何干?”柏药药抿唇止笑,看那人的脸色要黑的和锅底一样后,出声道,“这位公子,我们这边已经没有位置了。”“怕是坐不下,还请你另寻其他吧。”柏药药在回答时,声音温雅,神清骨秀,无论是谁看了都会被他的气质吸引。这个男子也不例外,“即使如此,是在下冒犯了。”柏药药浅笑道,“无妨。”话都说到了这里,那个男子也不好待下去,等他走了,柏药药脸上的温润的神色变了。江春见到这一幕都有些惊讶,“大人,你这变脸的速度够快啊。”柏药药也只是一笑而过,可再次动筷的时候,眼底的算计却蠢蠢欲动。真正的好戏才刚开始呢。在回到宫里的时候,魏宋玉正在和李福下棋。柏药药手上提了几包打包好的点心,进来的时候,整个人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怎么这么高兴?”魏宋玉看到他回来了,也多问了几句。“嘻嘻,我给陛下和义父带了点吃的。”柏药药才不会告诉魏宋玉自己再打什么如意算盘呢。只是来到他们一旁坐下,把手上的点心拆开。魏宋玉与李福见状,相视一笑。吃着点心的时候,柏药药就听到魏宋玉和李福谈起巩城的事情。李福:“严大人传消息回来的时候,还提起一件事。”“说是漠北王与赋王有着不一样的关系,还曾在赋王府发现有漠北人出没得踪迹。”魏宋玉两指执子,刚落下盘,眸光微动,“那个漠北王是叫燕缇的吧。”李福应道,“是。”魏宋玉接过柏药药递过来的糕点吃了一口,有些惊喜这个糕点的味道。“漠北军十几万人数,巩城合计着也不到十万,自然处于劣势。”“即刻让左论将军带上五万将士前去支援。顺便让魍魉前去巩城帮助严褚卫。”魏宋玉总觉得漠北王会有什么损招,总归谨慎些才好。李福应下后连手上的糕点都没吃完,就走了。柏药药手肘抵在桌上,掌心托着脸,看着面前的棋局。也顺势接手了李福的位置。魏宋玉看他接手,也知道他接下来要耍赖,嘴角的笑意也更深了一点。果不其然,柏药药在看到自己下的棋局逐渐处于弱势,一时间秀眉紧蹙。“我我刚刚是下错了,你先别下。”魏宋玉无奈道,“药药落子无悔。”柏药药权当自己没有听见,鬼鬼祟祟的把棋子拿了起来下在了其他的位置上。“陛下,我能不能向你要个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