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千万不能错过除夕守岁那日。军队身披铁甲,渐渐地没入霰雪里。魏宋玉和柏药药驻足于皇城门之上,眺望着远方。许久柏药药才开口,“我们回去吧。”此时只有他们二人,所以柏药药也没守着在宫里的规矩。魏宋玉落入柏药药的眼眸时,被他那双幽蓝的眼眸,愣住一瞬。柏药药还有些不解的歪头,“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我啊?”“你的眼睛。”柏药药下意识的要去摸自己的眼睛。但却也是在下一秒,他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忽然吵闹声四起,原先还安静的街道忽然被出现的狱卒打扰。“有血腥味。”魏宋玉从他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那个被人围堵的地方。“我们去看看。”【药药,有那个人残留的气息。】柏药药闻言,瞳仁的蓝更是淬了一抹冷度。等他们赶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居然连锦衣卫都过来了。周围的稀稀散散的民众都被驱散开。恰好锦衣卫带队的是指挥同知叶玄方和翊丰。这两人一抬眼就看到远处走来的魏宋玉和柏药药,顿时被吓了一跳。“陛陛下?”魏宋玉应了一声,便在众人让开的道路中,和柏药药看到了眼前的情景。皑皑白雪中竟然躺着一个人,那人身上落了好多的雪,雪竟然没有融化。“这个人是方钦?!”柏药药一眼就看到那日的面貌,甚至还有些愕然。此时指挥同知也玄方走了过来有些犹豫道,“这个犯人方钦明明昨夜还在牢中,没想到一夜之间他就从牢里出现在这。”“并且我们,赶到的时候,此人早已经咽气了。”如此光怪陆离的事情,可偏偏魏宋玉和柏药药却是当中最冷静的人了。柏药药和魏宋玉对视一眼后,敛眸开口,“有那个人的气息。”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魏宋玉只能让他们先将这个尸体带回去。在这个皇城能够在大牢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带走。魏宋玉对这个叫乌因的人,好奇心更加的重了。他们回宫的时候,魑魅已经等候已久了。魅此时墨发高束,一张比女子还要妖冶的脸又一次吸引了柏药药的注意力。恰巧魅也注意到了柏药药,好看的狐狸眼都弯了起来。“这位就是陛下新的心腹吧,长得可真好看。”柏药药眨了眨眼,选择闭嘴跟在魏宋玉的身后。魅见美人没有搭理自己也不气恼。毕竟能够跟在魏宋玉身边的人,哪个是简单的人物。魑也提醒了魅一下,注意自己的语气和礼数。魅打不过魑,所以也不敢再招惹他,老实了一点。魏宋玉坐下时,身上的斗篷都还没有脱掉。柏药药见状也主动上前帮他解开系着的绑带。屋内燃着暖炉,所以不需要披着斗篷。“你们调查出了什么?”魑最先开口,“陛下,属下和魅前去调查,却发现那些逃跑的刺客在我们的眼线下去了蒋府。”“蒋府?”蒋府也就是户部尚书的府邸。魏宋玉现在都还记得户部尚书那个老东西,在金銮殿提起立后的事情。“那些刺客进了蒋府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或许是被灭口了。”魅还顺便提了一嘴,“对了陛下,先前那个灌醉我的人,在那次之后就消声灭迹了。”“任凭我们怎么找也没有消息。”魏宋玉眼下反而开始将注意力放在蒋尚书身上。好歹是太后的母家,蒋家也不是什么能够隐忍的世家。“盯紧蒋家。”魏宋玉看着他们,蒋家既然刚得了自由又要折腾。那么他也会奉陪到底。户部尚书会提起立后的事情,这其中肯定有太后的手笔。李福帮魏宋玉掌茶,身侧的柏药药还在给那些堆满案桌的奏折分类。那些大臣总是很没有眼力见,就连呈上来的奏折也孰轻孰重。魏宋玉总是能看到一大堆毫无意义的奏折,头疼的厉害。所以柏药药就主动请缨要帮他整理那些奏折。魏宋玉自然不会拒绝他的好意。魑和魅都在报告完自己的事情后,也不久留。只是在离开前,魏宋玉吩咐他们去查乌因,以及南坨寺法因大师都见了什么人。“这个奏折”柏药药无意间看到一本奏折。那上面的内容,是举报蒋家大公子欺男霸女的控告。“陛下,你看这个。”魏宋玉刚喝了口茶,就接过了柏药药拿过来的奏折。奏折上面的落款者,魏宋玉有印象。是先前科考的探花郎,祁知。祁知身家清白,父母也只是简单的农户。此番得了探花郎,被魏宋玉留在皇城当了个刑部侍郎。应该是蒋家公子的事情闹到了刑部,但是又碍于他的身份这才上奏的。魏宋玉也对这个蒋家的公子有点了解。蒋述,皇城中格外有名的茶室议论。魏宋玉想着趁着眼下空闲的时间出宫一趟。李福闻言立即着手就去安排了。因为要去南坨寺,魏宋玉也没有想要隐藏自己行程的打算。他们换了一身衣服后,趁着风雪小了点,就出宫了。车内柏药药和魏宋玉坐在一起,李福则是在外面亲自赶车。“陛下,你这次是打算直接去问法因大师吗?”柏药药并不清楚魏宋玉要怎么询问法因那个信件的事情。魏宋玉笑着将他搂入怀中,声音有些弱,“嗯。”柏药药也不动,最近魏宋玉因为那些大臣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甚至就连和柏药药亲近的机会都没有,以至于现在的魏宋玉非常的欲求不满。虽说柏药药还是蛮轻松的,只不过面对现在怨气有点盛的魏宋玉。他还是选择一声不吭。毕竟他不想被折腾的下不了床。“你好好休息吧。”柏药药放松自己的身体,好让他抱着稍微舒服一点。因为魏宋玉并没有刻意隐瞒行踪。所以此刻的行踪也被宫里那些安插的眼线给传了出去。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可偏偏作为当事人的他们却不知晓此事。到达南坨寺的时候,柏药药都有些昏昏欲睡,要不是李福提醒他可能都要睡过去了。“陛下,阿玉!醒醒。”柏药药叫醒他,下了车。冬日的南坨寺倒是和上次他们一起来时的不太一样。整个庙宇都被霰雪和雾气笼罩,蒙上了一层不真切的朦胧。魏宋玉笑了笑,“南坨寺的冬日也是一场盛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