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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柏药药这话显然就是误会了。崔启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苦闷。就严褚卫那样铁面不通私情的人，怎么可能会开窍。即便他们之间已经有过命之交崔启年见自己又胡思乱想了，甩了甩头。等柏药药和魏宋玉到了严褚卫所在的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他在院子里练箭。严褚卫的箭术百步穿杨，院中的距离并不算近。但是这对严褚卫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严褚卫熟练的拉弓续箭。即便不全神贯注，箭矢也能直中靶心。严褚卫将弓弩垂在身侧，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站着的两人。还是柏药药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柏大人？还有陛下？”魏宋玉莞尔一笑，“不必叫我陛下了，胤熹帝如今已经死了。”严褚卫这才改了口，“魏公子。”“严大人，我们进去说吧。”柏药药和魏宋玉来时都带了兜帽斗篷。眼下站在院子里，反而不好说话。严褚卫注意到这点后，也立即将手上的弓放回了木架上。等到他们都进到了屋内，魏宋玉和柏药药这才将兜帽放下。严褚卫不敢怠慢，给两人倒了茶。“公子来，是有要事要吩咐吗？”魏宋玉不慌不忙的喝了口他倒的茶，随后点头。“先前拔舌的那批南疆刺客，也该派上用场了。”闻言，严褚卫了然的点了点头。柏药药将原先准备好的药物拿了出来，放到桌上。“谨慎用量。”严褚卫点头。魏宋玉和柏药药此刻易了容，所以在街上行走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总归谨慎一些才好。魏宋玉和柏药药吩咐完事宜后，打算随便买点吃的便回宣明楼。宣明楼是皇家圣地，由禁军看守，一般都是不对外开放的。然而柏药药却在买点心时看到了西风。曾经还很瘦弱的少年，此刻已经成长成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郎。柏药药看着都觉得很不真切，可是直到少年跑到自己面前，甜甜的叫了一声。“哥哥~”柏药药一听瞳孔一缩，完全没想到西风会忽然来这么一句。一旁的魏宋玉脸色已经沉了，可是依旧挂着笑容。但柏药药却觉得，这笑容貌似有点不太对劲啊。“西风？你怎么会在这？”西风笑嘻嘻道，“是师父带我来这里买东西，没想到恰好遇到你们了。”柏药药拍了拍他的脑袋，“要不要吃点心？”西风虽然改变了不少，可依旧还留有小孩子心性。一听到点心连连点头。柏药药看他馋嘴的表情就想笑，从手上分了他一小袋。不久鸾羽也赶到，顺手给了吃点心的西风一脑瓜。“你这孩子，一带你出来玩，就跑飞了啊！”因为先前他们都见过魏宋玉和柏药药易容后的样子。所以当他看到了这两人时，脸上的神色也短滞了一会儿。魏宋玉看了他一眼，随后意有所指的盯着西风。鸾羽看到西风手上的点心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恨铁不成钢道，“西风，别吃了。”西风委屈的嚼着嘴里的点心，可怜巴巴的躲到柏药药身后。“师父，我肚子饿了嘛，再说了，这是柏哥哥自愿给我的。”一瞬间，柏药药的怜惜之心顿时涌上心头。跟个护崽子的猫妈妈似得。“鸾羽，孩子还小呢，贪嘴怎么了。”鸾羽张了张嘴，一脸难以置信，有苦难言道，“公子，你不知道，方才这孩子吃了我十两银子买的东西。”十两？！柏药药惊讶的扭头看身后无辜的少年，“真的？”西风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又心虚的往后退了退。换了个人身后躲着。这下柏药药真的无话可说了，默默侧让开路。中毒鸾羽见状失礼的朝着魏宋玉微微颔首后，便强行将他身后的西风给抓了起来。西风一脸不情愿的被鸾羽拉走。他想要叫，但是又怕挨打，最后还是愁眉苦脸的消失了。柏药药一脸惋惜的摇头，但是却忽视了一旁似笑非笑的魏宋玉。“药药。”柏药药一听这声，颇感不妙，心虚的扭头去看魏宋玉的神情。下一秒他拔腿就跑。魏宋玉看着那个仓皇而逃的背影，终是忍俊不禁而笑。———“还不招？”暗牢里，严褚卫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只有那双淬着冷意的双眸，死死盯着被捆绑在带刺的受刑架上的人。即便他们被拔掉了舌头，浑身遍体鳞伤可依旧苟延残喘着。他们吊着一口气，依旧固执摇头。严褚卫见状也就没在浪费时间，转身吩咐人去准备好所需要的工具。“既然不愿意写下来，那干脆四肢也别要了。”“将你们制成人彘吧。”南疆的人并不知道人彘为何，所以严褚卫也很好心的告诉了他们。“人彘，是将人断其手足，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原先也是要毁掉你们声带的，但是你们已经拔舌了。也就省了这一步。”“若你们在这个过程中不幸死了，倒也算是解脱，若没死成，便只能慢慢痛苦死去。”“你们看不见、听不见、说不出话在黑暗和痛苦中慢慢濒临死亡。”此话一出，那些南疆人顿时脸色巨变，不似先前那么嘴角了。严褚卫只是看着，看着身后的锦衣卫将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拿了上来。所有南疆刺客，此刻都在这里，在看到这一幕，有的乱了分寸，被吓得失禁。然而严褚卫面不改色的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包药粉。“这药能让你们存活下来的几率很大。”“那么你们谁先来呢？”严褚卫的视线慢慢扫过众人，随后落在先前上元节，那个嘴最硬的南疆刺客上。“就你吧。”刽子手现在还在里头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磨刀。一下一下都在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那个被选中的刺客，此刻也是手足无措，明明能说话却被吓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当被拖到工具椅上坐下时，他再也忍不住全身颤抖，泪腺也止不住狂掉眼泪。恐惧的神色占据了一切。“这个刽子手的手艺也是很好的，我相信在这过程中，你不会很痛苦的。”严褚卫将手上的药粉给了一旁的叶玄方。叶玄方顿时了然的上前，强行掰开这人的嘴，倒了一点药粉进去。刽子手的行头做的很足，一看便是个狠角色。当他面不改色的考虑是要先堵哑他的嗓子，还是先断手足。那个人直接失语的乱叫，“招我招啊”然而严褚卫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你现在才说啊，晚了。这药都服了，怎么能浪费呢。”“动手。”刽子手得令，当即便先废了他的声。暗药灌下去的瞬间，那人便挣扎着呜咽。在场的所有人都亲自目睹着，一个人被活生生制成了人彘。弥漫在空中的血腥味无法掩盖方才的一切。所有人都被吓傻了，眼都直了。还有的看到这幕，都快要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了。刽子手习以为常的处理了一下面前的场景，还主动挑起了第二个。严褚卫也只是笑着，只是这笑容落在他们的面前却如阎罗鬼煞。被刽子手选中的人是先一批被抓的人。他立即失声大喊，“我招，我招！”严褚卫一抬手，刽子手也也立即停止了手上的的动作。“还有人要招吗？”有一个人打头，剩下的几人也没有其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