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药药没办法只能被迫承受这个吻,等到分离时,他整个人都是朦胧的,眼里还被蒙上了一层水雾。魏宋玉喉结微动还想要继续,但是门外却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声音。“陛下,左相求见。”柏药药还有些发愣。等到回神却看到魏宋玉的脸上,竟然因为刚才那句话,增添了一丝杀气。不过转念一想,谁想在这个时候被打扰啊。但也是趁着这个空档,柏药药连忙反应过来逃离了魏宋玉的怀里。爬上去的时候,衣摆都在滴水。魏宋玉眸光逐渐暗淡了下来,很好他记下这个仇了。柏药药慌乱的披上木盘上的斗篷,连忙逃离这里。只剩下魏宋玉盯着那个身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没关系,反正还有机会和时间。不过魏宋玉换好衣袍到御书房的时候,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站着的人,语气不善,“怎么入夜来找朕,出大事了?”柳儋顷看他一脸不爽的样子,忽然感觉到一股冷意飘过。这是真的一点都不装了。“臣是为了令狐睿的事情来的。”“为了令狐睿?”魏宋玉倒是很好奇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他怎么了?”“他是何时向你提出要辞官的?”魏宋玉满不在意的开口,“就在你和那个法因大师单独谈话的时候。”柳儋顷一愣,一脸不可置信,“什么?!”魏宋玉拢了拢袖口,略显不耐烦,“你要是在这里继续大呼小叫,就滚出去。”他现在气还没消呢,要不是因为他,自己能够抱得美人归的事情也不会泡汤。这会儿别说阴阳怪气了,就算脾气再好也没有用啊。柳儋顷稍稍平复了一下略显惊讶的神情。脸色难看的无法形容,“那那个时候,你也在?”“不然呢?”“那他是因为什么才要辞官的?”柳儋顷此刻完全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才导致一切。结果到头来还要问魏宋玉为什么。“你这个蠢货,事到如今还不知道自己干的那些混账事。”“如今还要问我,不是你哪来的脸。”柳儋顷一脸无辜,“我又干了什么事啊?”“你干了什么你心里清楚。”魏宋玉有点恨铁不成钢,“你不是心心念念那个故人吗?”“怎么事到如今才想起来有他这个人了?”“你逼疯了他还不够,如今还要来折腾我。”“你最好赶紧自己滚出去,不然别怪我轰你出去。”“浪费我的时间。”魏宋玉完全不想管这个天生缺一根筋的人。不光感情迟钝,连对人的好意真心都接受的晚。怎么在别的事情上就那么不一样。天生奇才吗?魏宋玉直接越过他朝着钩戈宫的方向走。这个柳儋顷完全在浪费他的时间,还不如让他自己多想想。等回去的时候,魏宋玉只能看到一只小猫趴在床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柏药药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等他,但就是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存在。“你回来了。”柏药药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但是偏偏心脏就是控制不住的狂跳。“嗯。”魏宋玉褪去外袍来到床上,习以为常的摸了摸小猫的毛。柏药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对他的触摸有些异样。“左相是因为什么事情才来找你的啊?”提起这个魏宋玉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个蠢货,提起来我就生气。”“他说他不知道令狐睿为什么要辞官,就想从我这找到答案。”“呵,可笑。他以为我是谁,想要从我这知道答案就能知道吗。”“让他自己琢磨去吧。”魏宋玉的抱怨太大,以至于就连柏药药都感觉到他的愤恨。“所以左相和令狐睿有可能在一起吗?”魏宋玉道,“不在一起最好,省的那个蠢货祸害人。”柏药药:“可是陛下,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什么?”“你貌似和他的关系,不像上一次那样剑拔弩张了。”前往空桑谷魏宋玉:“”不说我都没察觉出来。但是对此,他还是很不屑的坐上了床,“谁在乎这些,只要他不来阻拦我的路,就够了。”柏药药晃了一下他黑色的尾巴,眸光精明,“陛下,有些事情其实没有必要装的。”“我能够感觉到,你还是渴望回到年少时那样的交情吧。”变成猫后,他反而对周围的事物,包括人都有了敏锐的洞察力。即便魏宋玉嘴上说着有多不在乎,但是眼里还是很留恋。魏宋玉注视着他的眼睛,总觉得有种被洞察内心的怪感。但并不妨碍他喜欢这个小祖宗。魏宋玉将它抱了起来,眉眼低敛,“或许先前怀念的,但是如今我有你就够了。”“他们可有可无,我也无所谓。”柏药药:“?”这一次的事情,更加牵进了他们之间的心意。哪怕无需宣之于口,也总有种默然彼此清楚的共识。———科考之事结束后,魏宋玉就要准备殿试。虽说如今皇城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了起来。他们准备迎接腊八节。在腊八那一日家家户户都要熬制腊八粥。不仅给自己家人喝,还会与亲朋好友互赠以示美好祝福。这时宫里也不会闲着,甚至还会在城内各处布置施粥棚来给那些乞儿流氓。柏药药身上穿着厚厚的兔绒棉袍,手上端着腊八粥,行走的速度极快。完全不会因为身上厚重的衣裳,而影响了急着给魏宋玉尝尝的念头。他刚踏入御书房就迫不及待的朝着案桌上走去。“陛下尝尝看,刚出炉的腊八粥。”魏宋玉见柏药药捧着着碗粥,自觉地放下手头刚布置安排好的事宜。接过这碗热乎乎的腊八粥。“你的那份呢?”柏药药笑嘻嘻的,“我的早在膳房就已经喝了,现在肚子还暖烘烘的。”要说皇宫的腊八粥和宫外的或许不太一样。但是吃起来也是绝顶的美味。就是柏药药觉得少了一点烟火气。不过眼下看着魏宋玉一口口吃下那碗腊八粥后,倒也没觉得少了烟火气不好。毕竟在从前,他一个人哪有时候能够喝上这碗粥。就连这个节日都快忘的一干二净了。等魏宋玉不慌不忙的把手头的粥喝完后,李福连着严褚卫才姗姗来迟。严褚卫自从知道在梅雪山庄魏宋玉遇刺的事情之后,主动包揽了审讯刺客的事情。眼下总算是有了个结果。“那些刺客是谁的人?”魏宋玉拿起干净的帕子擦了擦嘴,面不改色问。严褚卫拱手,“回陛下,是和先前刺杀臣以及崔大人一批的刺客。”“他们都奴属于夏家,并且臣还查到他们都曾是许老将军的麾下。”“就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投靠了夏家。”夏晋朗二十岁成家,妻子在生下独子后血崩而亡。夏晋朗再未续弦,如今的夏家也没有女主人。李福顺势开口,“陛下老奴觉得,夏家不单单是为了前朝太子之事,才对陛下下毒手。”“这背后定然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要说为了魏淮承的一次恩情,夏晋朗便暗下杀手,就算有可能。那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未免过于草率。况且他又为什么要杀严褚卫和崔启年?那他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城,又会走哪条路呢?细数起来,反而漏洞百出。柏药药道:“难道是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