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都说这几日这几条花街里有些诡异,你们听闻一些诡异的事情没?&rdo;青时问道。青时自然也是这风月雅叙的小倌。
音离道:&ldo;是有些不太平,但是却也没死人没人失踪,说是不太平也不能说个准话。&rdo;
施阳有意没意的听着,手中的逗猫杆子耍的不亦乐乎。音离养了一只雪白的猫,双瞳异色,毛质蓬松柔软,且十分纤长,是只非常漂亮的猫。
夜阑又道:&ldo;谁说没死人了,昨日我听客人说起了,是死了人的。&rdo;
施阳听到这句,忽的来了精神,连逗猫杆上的羽毛被猫抓了都不管不顾,&ldo;死人了?哪儿发生的事?死的又是谁?&rdo;
夜阑答道:&ldo;倒不是花街之内的人,是花街之外的,平日会在花街走动,死的是一个道士。&rdo;
&ldo;道士?&rdo;
&ldo;是啊,昨儿早上被人发现在井中,骇死个人,听说那脖子被剑抹开了一大道口子,井里的水都红了。&rdo;夜阑顿了顿,又道:&ldo;那口井还是附近几家院子赖以生存的井,早上一妇人跟往常一样去打水,结果打上来一桶红的,往井里一看,就看见井里飘着个人,面色惨白,当时就把那妇人吓晕过去。&rdo;夜阑讲得绘声绘色,就好像是他亲眼看到一般。
施阳心中隐隐不安,马上又问道:&ldo;你可知那道士长什么样?&rdo;
&ldo;这我倒没听客人说起,只是听客人说他经常在这花街附近看到那道士,长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rdo;
花街中经常能碰到的那个道士,施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摸骨道人。为什么出事的会是他?
&ldo;你别说了,大中午的听着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do;青时说着就抚了抚手臂。
但是一边的音离却是若有所思,&ldo;怕是前几日给我那黄符的道长,夜阑,你也见过的,给我摸骨的那个。&rdo;
听音离这么一说,夜阑才记起来,&ldo;对对,是有这么一个,怎的他就死了?好端端一个人,怕不是妖孽作乱才把他杀了吧。&rdo;
&ldo;不是。&rdo;施阳回答得斩钉截铁,&ldo;妖孽作乱,大可不必将人杀了抛下井中,而是直接将人吃了,怕是尸身都见不到。&rdo;
&ldo;哎,陆鸯,你怎么晓得得那么清楚?&rdo;夜阑问。
施阳一时语塞,顿了一会儿又道:&ldo;我也是从钱塘过来的,前几年那边的水妖作乱,也是吃了好多的人。&rdo;施阳随便糊弄了过去。他上山那一年的年前,钱塘江有了水妖,吞了好几艘商船,是人不吐骨头,这倒是真事,不过只要人不接近钱塘江就一点事情都没有。
不过听着夜阑在那儿说,施阳可不能保证夜阑说的是否全部都是事实,有时候添油加醋的事情也是会发生的。施阳抚着已经躺在他大腿上的白猫,那猫也是折腾累了,在他腿上十分安逸。
音离见他家的白猫那么黏施阳,不免好奇:&ldo;思思以前可不会黏生人,怎么见了你就跟嗅了猫薄荷似的。&rdo;
施阳一笑:&ldo;可能是我天生招这些小动物喜欢。&rdo;他又转了话题,问夜阑:&ldo;那后来的事情呢?那道士的尸首在何处?&rdo;
&ldo;似乎是在城西的义庄,那道士好像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所以尸身也没人认领,就被人抬到义庄去了。&rdo;
&ldo;怪骇人的,别说这个了,不吉利。&rdo;青时皱着眉再次晦气道。
于是那几个小倌们又说到别的话题上去了。施阳也听了一会儿,觉得只是一些无关的市井小事,将思思交给音离就回了自己卧寝。
今晚怕是要去义庄一趟,施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