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仁孝手捧青瓷碗却不饮,反探身询问道:
“大师请进一步明示。”
“米托佛。兴国者,大夏全民。治国者,陛下一人。就像那烹饪,一边是名厨,另一边十万百万人绑在一起用力,那边菜更入味?”了因笑道。
沥仁孝回望母亲一眼,见曹太妃频频点头,又道:
“是了,大师。朕今番来访,真心请教治国之术。”
前一段时间,沥仁孝听了因计谋,登了皇位。今番更要听询如何治国了。
大和尚见仁宗关心,点点头,又说,
“陛下,贫僧今日一计伤三势,或可保三十年朝中无虞。眼下辽亡回败,宋金交战,亦两败俱伤。大夏四周强敌皆无力攻我。阿米托佛,此一节或可保大夏五十年平安。”
仁宗点头称是,乃道,
“如今河套种粮,兴庆冶铁,大夏发展国力,正得其时。”
大和尚闻言又道:
“古今天下,一圈人也好,一个部落也罢,一个国家也成。为说话方便计,只要有相对独立自主行政能力,米托佛,不妨叫它国家。”
他理了理身上袈裟,又道:
“那么,米托佛,一国甫立,便有兴、败二力。兴力旺盛,国强民丰。败力大增,逼迫兴力,国祚衰败。兴力不敌败力,国将不国。”
“大师,何为兴、败之力?”沥仁孝初登大宝,人甚谦虚。
“米托佛,国之败力,外权觊觎,内奸谋反,政暗吏腐,民族不合,贫富过激,天灾地祸等等不一而足。国之兴力,则是生产发达,科技进取,物阜民丰,政通人和等等。”
“大师之言,其理甚明。”仁宗闻言,如醍醐灌顶,高兴道。
了因意守丹田,调匀气息,他今天要把话说透,便又道:
“米托佛,实际上,世事复杂。一国倘败力甚微,兴力亦小,国虽存,了无生气。如果败力陡增,如强寇问鼎,而兴力无法顺势增长,国家很容易被击败。”
“那败力颇大,而兴力更加大呢?”仁宗确是明君,感到了因之言,看似虚玄,闻之抽象,但句句关乎国祚,就又虚心问道。
了因点点头,缓缓道来,却语音掷地有声:
“一国兴力巨大,其君王却不能不查那败力。有种败力,如吏治腐败,可能百世难除,反愈演愈烈。兴力若不能抵,米托佛,国之危矣。”
“大师,既然国有兴、败二力,那么只要全身注重兴力,让它总高于败力,为什么不可以?”仁宗轻呷一口茶,认真问道。
了因闻言,摇头道:
“夫兴力,除贫僧刚刚列举的,还有一条至关重要,就是反腐之力。若无此力,国家早早晚晚便要亡败。米托佛,而举力反腐,便不能仅仅关注生产发达,科技进取,物阜民丰。”
沥仁孝茅塞顿开,但道理知道越深,问题就越多。他又疑道:
“兴败二力,如何度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