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耳力极好,听到有脚步声,向着晴梓潼的方向追去。
杀气腾腾就连晴梓潼都感觉到了,晴梓潼打了一个哆嗦向着假山躲去。
层层叠叠的浓雾飘去,露出月色皎皎,躲在假山后面的晴梓潼清清楚楚看着来人,吓得冷汗直冒,那人竟然是罗伊,对严怀钰那么温柔的罗伊。
罗伊言不由衷地说:“自己出来吧!我饶你一命。”
晴梓潼躲在假山后瑟瑟发抖,听着由远至近的脚步声。
罗伊止住脚步说:“您怎么在这里?”
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罗伊看着眼前的人,又是诧异,又是疑惑,更是惊恐。
任浮子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那笑容诡异,双瞳凹陷,竟然没有眼瞳,在冷冷月光下更是渗人。任浮子说:“你忍辱负重多年,不是为了知恩图报,而是为了茴香蔻吧!”
罗伊听到,不自觉身体震了震,任浮子的双眼“看”过来,宛如深不见底的幽渊,将人吞噬而下。
罗伊看着任浮子的笑容,顿时镇静下来,握紧袖口的短剑,蓄势待发。
任浮子轻蔑笑道:“给你。”说着把茴香蔻扔了过去。
罗伊下意识抓住,又怕有福,欲扔掉,却发现手掌安然无恙,那的确是嫣红如血的茴香蔻。罗伊不解,任浮子怎么会把东西给他。抬头去看时,他已经走了。
左寐看着躺在床上弥留之际的严其天,气喘吁吁,双目微红。
左寐向严其天端茶,那茶里便有茴香蔻,无色无味,附有巨毒。
罗伊说:“严老爷病逝,其女严怀钰郁郁寡欢,不久抑郁而终,偌大的家业都只得靠我这个女婿代劳了。”
严其天伸手欲抓罗伊,却连他的衣角也触碰不到,目光浑浊无光。
左寐说道:“怎么由你这个女婿代劳,那我呢!”说着一片柔情似水依着罗伊,软绵绵说道:“檀郎,你可不要辜负我了。”
罗伊后退离开她,轻轻笑道:“是我辜负了你,还是你要辜负我。”
左寐哑然失笑,却强装镇定,说:“檀郎,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罗伊冷笑说:“既然不明白,我来给你解释。我故意装着爱财如命,你便偷偷设计将我和严怀钰塔桥引线,然后你勾引严其天,他便将你纳为妻,又假着机缘巧合遇见我,装着情深意重,说什么做一对鸳鸯夫妻,和我连手下毒害死严其天。”
左寐目光闪烁,楚楚可怜道:“檀郎,你在说什么胡话?若是依你所言,我要下毒加害严老爷,自己去做就是,何苦把你牵扯进来呢?”
罗伊冷声道:“因为严其天武功高强,你技不如人,为以防万一,必须得找个是他对手的人,而你找到了我。并且你向来心细如发,你必须找到无色无味的毒药就是茴香蔻,而这个毒药天下间只有任浮子有,而在你茫然无措的时候,更任浮子有关联的我出现了。”
左寐道:“那我更觉得奇怪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找到了一个帮手,岂不是多了一个隐患,你可知道要做坏事,越不被别人知道才好。我要是真是那样的人,不会这样蠢笨,我打不过严老爷,我又怎么打得过你?你要是有异心,我不就死在你的手里,我岂不是自掘坟墓?”
“所以你不是早早就记下我的招式了,不是吗?那夜行刺的人也是你吧!”罗伊说。
左寐眼波灵动,竭力笑语软声道:“怎么可能呢?檀郎,莫不是搞错了吧?能一眼记住招式的人只有严怀钰,我可没那么好的记性呢!”
“那么严怀钰有那么好的记性,那么她的姐姐呢?”罗伊顿了顿道:“想必也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