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颜风自告奋勇揽下了写对联的活,却憋了半天没憋出来要写什么,最后还是求了祁月的场外援助。
正在和祁月商量要写一副什么样的对联才能流传千古时,却有下人来报祁连北来颜府找祁月了。
二人对视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纸笔,又在颜风的坚持下,将颜风一起带了过去。
她们到时,颜长津正和祁连北在前厅喝茶,林韶景也在。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颜风进门先笑着拜个早年:“祁伯父,过年好啊。”
祁连北敷衍地笑了笑:“好。”
笑完就站起身来说道:“既然月儿来了,我们就不多叨扰了。”
颜风立刻挡在了祁月面前:“我才刚来,祁伯父怎么就要走呢?我还没跟祁伯父说上话呢。”
祁连北直直地看着祁月:“话什么时候都能说,月儿你在颜府已经打扰了如此长的时间,如今连过年都不回家了吗?”
颜长津笑着打圆场:“祁兄茶还没喝完呢,有什么事不如等喝完茶再说?”
祁连北虽然不满颜家的人插手祁府之事,帮着女儿对付起他这个做父亲的来,但他跟颜家多有生意往来,还不想此刻就撕破脸皮,只好又坐下来。
但喝茶他也没闲着,打起了感情牌:“月儿,那日是你娘不对,我已经说过你娘了,你娘现在很后悔,也很想你。不只你娘,江儿也很想你,天天念着姐姐怎么还不回来,眼看就要过年了,这是个团圆的节日,你还不回家和家人们团聚吗?”
对这话,颜风是半分都不信的,祁江明明昨日还偷偷来颜府蹭了几块她亲手做的糖,她也不信祁夫人会觉得自己错了,只有一点祁连北是没说错的——过年确实是个阖家团圆的节日。
不管离家多远,不管路有多难,每个离乡的人都在盼着一个团圆。
祁月:“父亲不必多说,雪天路滑,父亲可先行一步,稍后女儿自会回家的。”
啊?
真回啊,颜风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她怎么也不能拦着人家回家过年啊?
祁连北准备了一箩筐的话,都没派上用场,如此轻易他反倒有些不敢相信了,生怕祁月是在用缓兵之计,先把他支走了,自己根本不回祁府。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算什么,大不了他再厚着脸皮来一趟就是。
于是祁连北也没多啰唆,对颜长津他们说了不少,感谢他们这些日子照顾祁月的话,就真的走了。
把祁连北送走后,颜风就担忧地问祁月:“阿月,你真要回去?”
“小风,我家中之事也该有个了结。”尤其是近日颜风说服了自己的父母,她这边父母却如此反对,她不求得到家中的祝福,但至少不该成为颜风的负担。
祁月说得在理,但颜风还是担心,往往最大的伤害来自最亲近的人,而且祁家夫妇有前科啊!颜风相信人的本性是很难改的,有再一就会有再二,再三再四也不会远。
“这样阿月你回家后察觉有什么不对,立马大呼救命,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过去的!”
林韶景哭笑不得地敲了敲颜风的头:“行了,不至于如此。”
颜风抱住自己的头低声道:“怎么不至于,我只怕自己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