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韩子易就躺床上睡着了,第二日猛然惊醒,擦了擦唇边的口水,自己都感叹自己的心大。连忙起来去晃了门,门却不知什么时候又开了。
他掐了自己一把,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接下来的几日,韩子易渐渐生出了离开的想法。
这个小村子,已经不复从前的平静了。早上起来出去溜一圈,总是能听到各种各样受到惊吓的话语:
&ldo;哪个天杀的吃了我的鸡啊!&rdo;
&ldo;看这伤口,应该是家里进了黄鼠狼吧,哪里可能是人偷的呢?&rdo;
&ldo;咱村子好几年都没见过啥黄鼠狼了,哪里来的&rdo;
&ldo;我家的猪怎么死了!&rdo;
&ldo;是来了什么野兽吧&rdo;
诸如此类,一箩筐一箩筐的,好像小村里真的出现了什么野兽,但是白天从来没有人见过,晚上虽然也没有人见过,所有村民却确定了,村中有一个白天蛰伏,晚上出来的猛兽。
这头猛兽已经吃了村子里一半以上的活物,村民中的鸡鸭鹅猪都死了一大片,脖子被撕开,肚子被剖开,血和肠子流了一地。
村里人心惶惶,决定一起把这头野兽制伏杀死,以免村子里的活物被吃光后,它会攻击村民。
大牛的情况已经没有像前几天一样狂躁了,渐渐安定下来,与从前没有什么两样,能吃能喝,能说能笑,几人都松了一口气,韩子易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做,要离开了,当晚一家几个人又丰盛的吃了一顿,第二日便送他离开了。
但是就在韩子易离开后的第二天,牛婶却突然病倒了。
一天比一天不行,面色苍白两颊凹陷,瘦的吓人,好像仅仅几天的功夫,就吃不进饭去了。
零七进屋来见她最后一面,大牛正伏在床沿哭,壮硕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牛婶费力的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露出一个笑。
&ldo;大牛先出去&rdo;牛婶气若游丝的说,大牛用袖子抹了抹泪,抬头看了眼零七,出去了。
&ldo;小七以后帮婶子看着点你大牛哥你大牛哥&rdo;
说完这句,牛婶眼睛睁着,直直的看着上方,目光已经十分呆滞了,过了片刻,才又摇头道:
&ldo;不行&rdo;
零七看着她瘦削的脸,把她的手握住,目光温和,好像她只是生了场小病而已。
牛婶长长的舒了口气,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珠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青灰色的阴翳,看着人的时候应该是很令人感觉可怕的,可是零七还是那副平常的模样,伸出手去理了理她鬓间的碎发。
&ldo;小七我枕头底下的东西&rdo;牛婶示意她把自己说的东西从枕头下面拿出来,零七怔了怔,右手伸入枕头下摸了摸,摸到了一片薄薄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