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是不是有忧郁症?”
“呃,嗯?”
“不然你为什么走得这么慢?我自己推都比你快好么?”
“是吗?嗯,最近疲倦感是有点重。那我走快点好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认识一下啊,大叔。”
“好。我叫舒默。舒服的舒,沉默的默。”
“所以,你是一个只有沉默的时候才觉得舒默的闷骚大叔喽?”
“……不是。”
“那你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啊?”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莫雨婷。切莫的莫,风雨的风,婷嘛,就是女字边加一个亭亭玉立的亭。”
“嗯,很好听。”
“就这样?”
“嗯,你高兴就好,叫什么名字都好。”
“什么叫叫什么名字都好?!这是父母取的名字好嘛,承载着父母的心意和祝愿,要跟随小孩子一辈子的好嘛!什么叫自己高兴就好呢?”
婷婷感觉轮椅突然停了下来,还没等她回头,一个温柔得不可思议地怀抱就将她紧紧的裹住了。舒默的脸埋在她的肩窝里,那双白皙而柔软的手紧紧地扣在她的胸前。她皱了皱眉头,这个身体对这个拥抱很是陌生,连同他灼热不均的呼吸,柔韧紧箍的臂膀,还有他吐在她耳边喃喃不断的低语。她忍不住的皱眉头,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可她还是耐着性子,张大耳朵,用力地听清了他说的话。他的声音因为哽咽而有点断断续续,要认真分辨,才能把那些破碎的音节连成有意义的句子。他是在说:
“只要你回来了,就好。”
婷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意识放松着自己的身体,软软地陷在舒默温暖柔软的怀抱里。
“不习惯是正常的,毕竟还小嘛。再怎么没看也不过十六七,应该还不是迷恋大叔的年纪。”
婷婷伸出白皙柔嫩的小手,试探着摩挲着舒默扣在她胸前的手背。
“触感还不错,感觉嘛,也不是很反感。”
她满意地微笑,“一切都可以慢慢培养。身体嘛,无非就是躯壳嘛。”
她又想起曾经楚汶泽跟他说的,“灵魂,才是唯一不变的。”
她用娇小的手心,尽可能地去握住舒默的手背,缓缓地侧过脸,望着舒默温润潮湿的双眸。
她娇嫩如玫瑰花瓣的嘴唇,停靠在舒默薄如刀片的唇瓣前,倏地一下,竟然笑出了声。
“舒医生,最近还好吗?”
“……还好。”
“少了一个人,也有打起精神,努力过日子嘛?”
“嗯,有的。”
“强迫症和洁癖还是那么严重嘛?”
“嗯,依旧。”
“好端端的,为什么不在医院做了呢?”
“来到这里,就会想起你。想起你,就什么都没有办法做了。”
“哦这样子啊,还真是没用呢。”
“……嗯,是啊。”
“不过,有一件事情,舒医生,还真是厉害得不得了。”
她用一只手托起舒默的脸,纯洁而清澈的眸子注视着他,唇边泛起一丝甜甜的微笑,“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怎么识破我的,还真是从来没有失手过。”
舒默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深深地望着她,仿佛在透过她初晨般清新的眸子,注视着她子夜般浓郁的灵魂。
“子若,我说过的。我从来都认得出你,一次也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