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告诉我,你和郁暖心一整夜都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忘记,你还是我沈卿卿的丈夫?”
“你——”
他恨的咬牙,却偏生说不出应对的话来,她冷笑看他:“所以你没资格管我,我和谁在一起,都不关你的事。郎”
“沈卿卿!”
卿卿用力推他,可他死不放手,她无奈,只能放弃挣扎,却是平静淡然望着他:“若是霍先生您觉得我今天的行为给您带来什么不便的话,我们大可以现在就结束这场婚姻,那么,我就不再是什么霍太太,也不是霍先生您的女人,这一切不就解决了?锎”
她说的流畅平缓,仿佛这些话早已在心里酝酿了百遍,他看着她淡然的脸色,她的目光幽静而又安宁,可却仿佛再也不会为他停留。
他忽然觉得说不出的无力感油然而生,握住她的手指倏然的松开,整个人都怔然后退了一步。
卿卿有些微微讶异,却并不去关心,“霍先生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沈卿卿。”
他从来不知道,她竟会也有这样狠心的时候。
她握住门扶手的手停住,哪怕说的再怎样淡漠决然,却依然还是对他存着不该存的幻想。
如果他说,他爱的人是她……
“我曾经对不起暖心,所以她是我必须要负的责任,那天晚上,我没想到会出那样的事,那也绝不是我的本意,我一直,也没有来得及对你说对不起……”
“别再说了。”她的心仿佛瞬间都被冻的僵硬,她在心里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愚蠢和幼稚,她怎么能还存着幻想,幻想他的心里有她的位子?
“你要对她负责任,我不拦着你,可是,为什么要把我卷进来?你要负责任,去娶她就好了啊,你找上我做什么?”
她眼底通红,努力的隐忍,可声音到底还是微微哽咽,她死死握住双拳,拼命的忍着眼泪,可泪水到底还是泛滥着在眼眶里打转:“霍靖琛,你知不知道结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婚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你有苦衷也好,你要对她负责也罢,这都不关我的事,可为什么到最后没了孩子的人是我,受到伤害的人也是我?这对我不公平!”
她胡乱抹去眼泪,眼底神情却是坚决:“我错了一次,不想一直错下去,也请你今后,不要再对我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只要你赶快签字离婚,就是对我最大的补偿了。”
她拉开门,门外的冷风涌进来,吹的她脸上冰凉。
“霍靖琛,我感谢你曾经为我做的一切,真心感谢。”
她回过头,安静望着他,那目光里却是绝望的哀痛:“求你看在我深爱过你的份上,不要再这样纠缠下去,放我一条生路。”
她说完,如水的眸光缓慢的从他脸上挪开,她转过身,拢紧了大衣,走出房间,一步一步,脆弱,却又决绝的向前走去。
她再也没有回头,哪怕她明明知道,他的眼睛一直都在看着她。
幽香的气息渐渐消散在鼻端,捉不住,看不清。
他一个人静默的站在安静空旷的房间里,灯光像是在嘲讽他,明亮的刺眼。
忽然狠狠一拳砸在门上,手掌被震的生痛,可他却感觉不到。
他大概真的是疯了,疯的太厉害,才会去说出那些无用却又残忍的话语。
她说她曾深爱过他,那么是不是说明,现在的她,早已不再爱他了?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强留着她,要她的心里眼里依旧只有他一个人?
她说的很对,她与谁在一起,他没有权利去管,其实从一开始,他用她当作棋子的时候,就早已失去了全部管她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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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依旧每天都来医院陪老爷子,只是这一周,她和霍靖琛几乎都没有再碰过面。
也许是那天晚上她说的话起了作用,他刻意的避开了与她的碰面的缘故。
这样也好,等到爷爷出院,他们就该去签字离婚了,不见面也不会徒增烦恼。<p
卿卿不在的时候,老爷子忍不住和老管家说道:“我看着这两个孩子不对劲,是不是他们闹别扭了?”
老管家对那天晚上的事知道的也不详尽,其实除却几个知情者之外,没有人知道那天郁暖心也在医院,还被霍靖琛调去了卿卿的医生。
“大概还是因为孩子的事,少夫人心里不好受,和少爷呕着气的缘故吧。”
老爷子左思右想,也只能这样认为:“这孩子看起来每天都笑眯眯的,其实都藏在心里,她是害怕我病着不高兴,所以也忍着不说,依我看,卿卿是个心思重的孩子,这小产的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靖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