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会失踪的。&rdo;他抬起头,眼神坚定,&ldo;我大哥也不会。&rdo;
阿沅看着他的眼神,心不由得软了,&ldo;再等等消息好不好?你一个人去也无济于事,都尉失踪不是小事,我阿父肯定要过问,说不定要派人去。你到时若还是执意要过去,就一起去,好不好?&rdo;
程让这会已经冷静了许多,终于注意到阿沅坐在冷硬的石头上,他赶紧站起来,也把阿沅拉起来,&ldo;石头上凉,我们去花厅坐。&rdo;
他们刚走到花厅,一个人影像一阵风似的刮过来,叫嚷道:&ldo;程让我收拾好了,我们一起走!&rdo;
阿沅黑了脸,这不是那个带程让去喝花酒的江三郎吗?
江见杞刮到他们面前,才发现程让后面的姑娘并不是侍女,他愣了下,&ldo;这谁啊?&rdo;
阿沅努力微笑,程让瞪他,又看看阿沅,颇不好意思道:&ldo;我未婚妻。&rdo;
未婚妻……江见杞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ldo;天天生病那个?&rdo;
有些人被打真的是活该。
程让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ldo;你快滚!&rdo;
&ldo;滚什么滚?老子东西都收拾好了,要滚一起滚……&rdo;声音越来越低,看着两人冷淡的神色,江见杞明智地选择闭嘴。
若说程让原本还打算偷偷溜走的话,江见杞一来,他就打消了这念头。跟江见杞一起去,还不如听阿沅的话,带些护卫呢。
林泠走进江芸香的院子,很安静的地方,肃穆的格局,却摆放了一些精致的小摆件。武器架与鲜花摆在一处,莫名的和谐。
江芸香正在做绣活,林泠看了眼,认出是一件披风。黑色的底子上,用金色的绣线勾了边,一件普通的披风便显得华贵了些。
&ldo;请坐吧。&rdo;她停下针线,抬起头来,&ldo;这披风我都做了好些日子了,原想让他出征带着,可那日偏偏还没做好,他走后,我索性就搁置了。&rdo;
已经搁置了的披风现在又拿出来,足以证明她心乱如麻。
林泠坐下,安静地听着她说。
&ldo;他与我说起过你。&rdo;江芸香平静地说道,话里意思却有些不明。
林泠心内叹气,面上淡笑道:&ldo;一晃多年未见,多谢他还能记得我。&rdo;其实她和程诩没什么往事可回忆,不过就是儿时一起读过几天书,她那时才六七岁。两家也曾有过结亲的意向,但因种种原因没结成。程诩比她大四岁,以兄长自居,自然不同意结亲。
又因为要避免陛下猜忌,他们两家后来往来少了许多。清州许多官员都以为他们两家因长子长女未结成亲而反目成仇,直到今年年初,两家竟为另外一双儿女结成了亲,不得不说,当时惊掉了许多人的下巴。
江芸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想起这个,程诩说起过的人很多,她唯独将林泠记得最清楚。在程诩的只言片语里,她勾勒出一个聪慧灵秀又温婉动人的姑娘,有时想想都不免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