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后面两道经义,还真有些难度。
刷刷刷,他下笔如有神。
不经意间,就到了中午,衙役们送来了午饭,只是天气实在太热,再加上菜色香味一样都不占,他没什么胃口,但为了奋战三日,他还是将饭菜一扫而光。
吃过饭,他便开始活动消食,然后又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才开始继续做题。
而他隔壁坐着温秦,饭菜他只勉强动了两口,胡乱吃完,便开始急着写题。
他十分庆幸,要不是李逢君叫上他去找堂叔和贺兰先生,这一次他未必能做题做的这么顺,恨不能一下子全都做完了,然后再慢慢誊写正确答案。
温秦右边是赵八斤,后边是潘烨,两个人看到题目,喜得抓耳挠腮,连难以下咽的饭菜都变成了美味。
吃完饭,两个人也活动了一下,刚准备坐下答题,忽然从臭号那传来呕吐声,接下来就是一声惊恐的哀嚎。
“怎么回事?卷子,我的卷子啊!”
随之,响起一个严酷的冷喝声:“考场之内,不得大声喧哗!”
如果李逢秋能在此刻闭嘴,考官看在他因病呕吐,弄脏了卷子的份上或许还能再给他一份,谁知他昏头昏脑,几乎失去了理智,继续大叫大嚷。
“不行,我要考中秀才,我一定要考中秀才,不对,是考中案首,我一定要考中案首……”
很快,他就被衙役堵上了嘴,拖了出去。
三天考试,他只考了半天就结束了。
……
另一边,烟霞山。
“青山哥,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寺里烧香?”
王青山红着脸,木讷的往后退了两步:“小的是奴才,哪敢和大姑娘一起去寺里烧香,小的就在这里等着大姑娘出来。”
被称作大姑娘的是一位年约三十几,身材丰满,面若银盘的妇人,生得虽算不上多美,但颇有几分风姿,尤其是一双妩媚的桃花目,顾盼流转。
她倒没有为难王青山,只是笑着道:“那你且在这里先等着。”
她指了指离石阶处不远的一颗黑松,“这会子日头毒,那边正好有一块大石头,你坐到树底下等。”
王青山脸色更红了,低着头局促道:“多谢大姑娘。”
妇人未再说话,带着一个小丫头继续往山上走去。
王青山见她离开,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走到黑松树下,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纳凉。
如今他也算有了一个安生之地,主家什么都好,对下人宽仁,从不随意打骂,更不会无故克扣下人月钱。
唯有一件让他心中不安,就是大姑娘陈芳华。
说起陈芳华,也是个可怜女人。
她早年嫁过人,只是在婆家受尽了欺辱和虐待,一气之下要和相公和离,他相公哪肯和离,一纸休书将她赶回娘家,幸好娘家哥嫂不嫌弃她,收留她至今。
她对他的意思,他岂能不知道,可他心里只有月娘,哪怕月娘如今已成为高不可攀的天上明月,他们两个再也不可能复合,他也不会再喜欢上其他女人。
好在,陈芳华是个有进有退的女人,虽对他表示了好感,却从来不会逼迫他。
正想着,他忽然听到一声急呼。
“承儿,承儿,你在哪儿?你不要吓娘,你快回来,你快回来啊……”
他站起身,循声望去,也没看见什么人。
就在他准备坐下继续纳凉的时候,又传来一声惊呼:“啊!”
他顿时一惊,再也坐不住了,连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救命,救命……”
接下来,是呼救声,他顺着声音走过去,找了将近两刻钟的功夫,终于在山坡下看到一位身着海青的妇人。
妇人好像受了伤,手抓住树枝,拼命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王青山见她是位戴发修行的尼姑,急忙道:“师父别动,我马上下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