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不是吗,今年春祭日,你和五皇子就被皇上指婚,是皇上指婚的第一对,不知得了多少人的羡慕呢,这可是多少年都难得一遇的大事。&rdo;
&ldo;大事么。&rdo;赵桑榆喃喃自语,她只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
妈蛋的,刚把这身体养的差不多,这眼睛据说也快要好了,但是突然间又来一个晴天霹雳,简直骇人听闻。
马车在街道上不紧不慢地驶着,天边渐渐晕染了一抹流云,夕阳笼着京都的大街小巷,有些昏暗的小巷道已经看不见了。
闭市的钟声幽幽敲响,街道上人潮涌动,归家的人带着满脸的笑容,顷刻间热闹起来。
秦药赶着马车,拐了一个弯,慢悠悠勒紧缰绳,&ldo;好了伙计,我们到家了。&rdo;
赶车的老马当真慢了下来,稳当当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门口。
上面挂着一块半新的匾,上书‐‐
草庐。
&ldo;到了。&rdo;
云嬷嬷率先开口,亲自扶着赵桑榆起身,伺候她下了马车。
赵桑榆有些不自在。
虽说这古代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但是云嬷嬷毕竟年纪大她好几轮,让一个长辈伺候自己,她还真不适应。
更何况她还不是古人,没办法完全接受她们的做派。
她摸索着握住红袖的手腕,&ldo;红袖,翠羽,你们两个快点扶云嬷嬷下来。&rdo;
秦药往后看了一眼,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台阶敲了敲门,门口钻出一个小童,看见秦药指着的方向,惊呼一声,转身跑了进去,口中咋呼着,&ldo;老爷老爷,孙小姐回来了,孙小姐回来了,快点出来啦!&rdo;
赵桑榆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今天章荀之提了让她过来的话后就甩脸走了,留下云嬷嬷忙前忙后,一直到现在才算赶到这里。
她本以为按照今天见到的章荀之的个性,至少是个还算严谨老头,少不得在她进门前给她一个下马威的,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的……有个性。
至少这种咋呼的性子,在宁国侯府是一定听不见的。
云嬷嬷扶着赵桑榆走进去,空气中隐隐传来阵阵幽香,不似宁国侯府里牡丹的雍容华贵,浓烈却又清新。
赵桑榆忍不住多吸了两口,只觉得从头到脚都舒爽起来。
她偏过头问:&ldo;云嬷嬷,这里是什么味道啊,好奇怪啊。&rdo;
&ldo;呵呵……&rdo;不远处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秦老的声音挟着些许得意,&ldo;怎样,章老头,这一回,你可是输了我的。&rdo;
&ldo;嗤。&rdo;章荀之冷笑,&ldo;我输,论不要脸,我章荀之此生只服你一人。&rdo;
秦启帆也不客气,眉毛一竖,&ldo;怎的,你还想耍赖不成?&rdo;
章荀之&ldo;呵呵&rdo;一声,走到赵桑榆的身边,&ldo;颦儿可是什么都没说呢?&rdo;
四月末、五月初的天,早已经是春天的尾巴,夏天的开始。
傍晚的斜晖像幕布一样从空中铺下,夕阳渐行渐远,空气里开始荡起微弱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