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佑帝僵住了。
他,一个堂堂八尺男儿,当朝皇帝,要去做针线?!
用他那双执剑杀人、执笔施政的手,去拿女子用的绣花针?!
“这。。。朕记得尚服局有几个绣娘的手艺不错,你之前不还说过喜欢她们的绣法吗?朕让人给你把各种样式的荷包都做一个如何?”
庆佑帝难得说话有些结结巴巴,语气里都带着讨好。
可惜沈橙年并不买账。
“可是这都不是淮晏做的,我想要一个淮晏亲手做的荷包。”
沈橙年瘪瘪嘴。
“要说绣技,江南的绣娘与京城的不同,朕召江南的绣娘入宫,专为乖宝制衣如何?”
庆佑帝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打消沈橙年的这个危险的念头。
“我只想要个淮晏做的。”
沈橙年不为所动。
“朕粗手粗脚的,怕做不好,乖宝瑰姿艳逸,朕觉得朕做的简陋的荷包配不上你。”
平日里讷于言语的男人,在求生欲的作用下,也开始甜言蜜语起来。
“你就是不想给为我亲手做东西。”沈橙年一脸委屈的看着庆佑帝,圆溜溜的猫儿眼里水雾弥漫:
“都说最能体现心意的是亲手所做的礼物,淮晏送我的却都是别人做的东西,是觉得我不配吗?”
“也是,我只是淮晏三千宫妃里的一个,淮晏却是整个陈国的君主,手掌大权,每日日理万机,哪会屈尊为我一个小小的女子做——唔——”
沈橙年低下头,语气落寞的说着,下巴却突然被男人捏着抬起,而后被毫不客气的堵住了呼吸,也将她未说完的话堵在了口中。
久久,直到沈橙年目光迷离,庆佑帝才放开了沈橙年的唇,他手指按压在沈橙年殷红的唇上,语气危险:“朕对你是何种心意,你难道不知?何必要说这些锥心之言来试探朕。”
沈橙年抬起头,委委屈屈的开口:“爱不是说出来的,爱是做出来的,只嘴上说说,却没有行动表示,让人怎么能相信呢?”
庆佑帝气的咬牙切齿!
光说说而已?!
那这半年多来他对她的种种偏爱纵容算什么?
他为她付出的感情、心血算什么?
他为了她冷落后宫妃嫔、不再招幸别的女子,又算什么?
他将她封为皇后,让她与他并肩,为了保护她在前朝大开杀戒又算什么?
对上沈橙年那天真的、纯粹的、无辜的双眼,庆佑帝气极反笑,他用力在沈橙年屁股上落下一巴掌:“小没良心的,朕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是一个也没看到啊!”
庆佑帝这一巴掌用了七八成力道,沈橙年身娇肉贵的,当下就痛的叫了一声。
狗皇帝!肯定肿了!
这还是沈橙年第一次被庆佑帝如此粗暴的对待,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委屈,她眼里瞬间滚落大颗大颗的眼泪。
“就因为我想要一件你亲手做的礼物,你就这么生气,还打我。”
沈橙年扑腾着要从庆佑帝身上下来:“我不要你给我亲手做礼物了,你走开,我不要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