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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本能而迅速地作出反应,全身一点一点地僵硬麻痹,原本沸腾叫嚣的血液突然就停滞了般,像被从头到脚浇了盆冰水。
她无比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才开始一下一下地跳动,缓慢而生硬。暴露在外的皮肤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宕机的大脑被迫运转。
苏槿闻舔舔嘴唇,声音发涩,再度确认:“屏幕上显示的内容,是指现在的身份吗?”
电视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过了良久,她轻轻地“哦”了声,几乎不带一点情绪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平静,平静的吓人。
平静地应答,平静地转身,平静地离开。
直到她走出一段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距离,看见熟悉的一身黑。
翟远撑在桌边,注意到脚步声,掀起眼皮和她四目相对。
一道刺耳犀利的嗡鸣在耳中炸开,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在浑身发抖。
“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翟远拧着眉向她走近两步。
苏槿闻沉默着从他身边略过,他耳廓刮过一阵风,余下的话语硬生生噎在喉头。
“。。。苏槿闻?”翟远迟疑地叫住她,只看见她不管不顾夺门而出的背影。
“苏槿闻!”他头一回这么严肃喊她的名字,紧追着她出去。
酒店外就是大海,苏槿闻漫无目的地走着,在沙滩上留下一串毫无规律的脚印。月光将两人一前一后追逐的影子拉得修长,她知道翟远就在身后跟着她,却只是加速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单薄的背暴露在夜晚的冷空气中,一双冰凉的手从身后强硬地给她披上外套,她无声地将其褪下。
翟远又再次追上,重新给她披上外套,又被她发狠地甩掉。
他干脆没再管扔在沙滩上激起一片尘土的外套,直直地去拽她的手。
他的手劲太大了,苏槿闻被他桎梏着转过身来,散乱发丝在冷风中飘扬,露出半截发红的眼眶。
她看见眼前人僵在原地。
泪水猛地冲破眼眶,她倔强地胡乱抹去,又迎来新一轮的汹涌。
五脏六腑像被揉在一起,呼吸都疼,她死死咬着嘴唇,压抑着声音。
“。。。做什么?”翟远声音在抖。
苏槿闻只是沉默,重新沿着海边向前走去,只是脚步放慢了许多。
短短十几分钟,她的情绪经历了多次波折,先是怔愣,平静,难受,酸麻,最后到委屈,愤怒,难堪。
为什么到现在还都是狼人身份呢?
为什么只有她做出了改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