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寝宫。
晋安公主连夜进宫告状,说驸马行为不检,这次居然和官家千金牵扯不清,还被多人撞见,弄得她没脸见人了,嚷嚷着要休夫。
陈皇后赶着来劝。
但是端着长辈的架子,任凭她软硬兼施,晋安公主就是不依不饶的,央求道:“父皇,儿臣不想再委曲求全的忍他了,求您替儿臣做主,以后我就算守一辈子寡,不嫁人了,也不要再跟他过下去了!”
“什么守寡不守寡的,晋安你是气糊涂了?说的什么胡话?”陈皇后皱眉,不悦的提醒。
“我不管!反正我和她是过不下去了!”晋安公主哭的梨花带雨,跪在那里死活不肯起身,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
陈子旭是个什么货色,皇帝一清二楚,这会儿瞧见她这模样心里就更是揣着一团火,冲着殿外怒斥道:“那个混账东西呢?马上把他给朕绑来!”
“皇上,小两口过日子拌两句嘴罢了,您还真要跟他们置气不成?”陈皇后连忙劝阻。
皇帝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忽而目光阴测测的朝她看过去。
陈皇后心肝儿一颤,嘴唇抖了抖:“皇上……”
这时候西陵钰已经赶着进宫来了,本来他也是打着和陈皇后一样息事宁人的主意,可是隔着院子就听到皇帝暴怒的吼声,当即改了主意,没有进去——
他不能因小失大,犯不着为了晋安公主两口子的家务事去惹皇帝的眼嫌。
很快的,皇帝的寝宫里一个小太监跑出来,直接奔了公主府。
西陵钰唯恐被人瞧见,赶紧闪到旁边的花木后面,想了想道:“我们走!先去凤鸣宫等着吧!”
说完,带着来宝先去了陈皇后的寝宫。
这边皇帝黑着脸,足等了有半个时辰那个去公主府找人的小太监才回,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道:“皇上,奴才去公主府找过了,驸马……驸马他还不曾回府,暂时找不到人!”
说着,身子就使劲伏低了,不敢去看皇帝的脸。
“找不到?”皇帝冷笑,“那就把定国公绑来,朕倒要问问他是怎么管教儿子的!”
定国公是三公之一,又镇守一方,位高权重,以往皇帝可不会为了这种内宅琐事而迁怒到朝廷大员。
今天他会这么说,就说明是真气得不轻。
陈皇后的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再不敢开口劝了。
“皇上……”旁边的大总管路晓尴尬的开口,柔声细语的提醒,“定国公在戍边呢!”
“……”皇帝被噎了一下,随后脸色就更加难看起来,再次怒气冲冲的吼道:“难道整个陈家就没有一个喘气儿的在吗?去!给朕绑一个能做主的来!”
路晓本来也以为他是赌一时之气,这会儿知道他是真怒了,就隐晦的给那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是!”那小太监应诺,爬起来又跑了出去。
又是半个时辰之后,他回来,身后就多了两个侍卫,还架着烂醉如泥人事不省的陈子旭。
“陛下!驸马爷带到了!”
晋安公主回头看了眼,面上神情悲愤,眼泪就掉的更凶了。
皇帝一看陈子旭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时眼睛里就迸射出浓烈的杀起来。
“混账!混账!”他再次失控,手掌拍在桌子上啪啪响,最后盛怒之下,直接把桌子给掀了。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陈皇后汗毛倒竖,赶紧起身走到当前跪下。
皇帝指着陈子旭,怒吼道:“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朕丢到池子里醒一醒,弄醒了,送去宗人府的大牢。传朕的旨意,晋安不再是他陈家的媳妇,等过了年,朕替她重新择婿!”
公主休夫或是合离,这都不算是什么事儿,但是把陈子旭丢到宗人府的大牢里去,这事情就闹大发了。
陈皇后也是满心的不痛快,她不想答应,但是皇帝正在气头上,她哪敢多言,便就死死的咬着牙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