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他娘的奇怪了。
一个道门弟子大早上去敲佛寺的门!
“来了!我耳朵没聋!”
老者的声音极大,吓得抱着东西的孙连手一滑。
佛寺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年老体壮的老和尚走了出来。
张桃灼有意识地后退几步。
看见熟悉的脸,慧觉气冲冲的脸一下就温和了不少。
“与善啊!你是来武昌玩儿的吗?”
汪值被这声音震得耳朵疼。
张桃灼也扯着声音:“是呀!和朋友一起来的!”她指了指后面的马车,“给您带的东西!”
平和寺收留了很多孩子,需要不少衣裳棉被。
慧觉让人收下东西,抬手招呼汪值和孙连:“两位小施主一起进来吧!”
平和寺里植物多且杂,到处长着各色野草,很有些潇洒写意的感觉。
几个小和尚在路上乱跑,慧觉在前头领路,张桃灼一边走一边用正常的音量说道:“慧觉师傅耳背,所以说话的声音大了些。”
“与善是来看老衲吗?”熟悉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汪值心生警惕。
他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发觉那老和尚的存在。
无苦大师从背后钻了出来,苍老慈善的脸上露出些狡黠:“我们悄悄地走,别让慧觉发现,吓一吓他!”
慧觉正好转了过来。
“师叔?”
无苦顿了顿,面不改色地大声道:“你先回去吧!我来招待与善和他的朋友!”
汪值被震得脑仁疼!
这老和尚是会狮吼功吗!
慧觉拍了拍张桃灼的肩,很是热情:“与善好好玩儿啊!今天中午给你们做菌包吃!”
“谢谢慧觉师傅。”张桃灼真的觉得嗓子有些疼。
慧觉前脚一走,无苦就沉下了脸,一脸严肃:“你们跟老衲过来。”
无苦大师的禅房很是朴素。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桌,一个吃饭的圆桌。
平和寺用的茶都是自己晒的,虽然不似名贵茶叶那般香味隽永,却有着新鲜的清香。
无苦开门见山道:“江夏有一个叫做继晓的僧人,就在上月,入京投奔了尚铭。”
“那僧人可有什么古怪?”张桃灼知道他并非无的放矢之人。
无苦数着佛珠:“此人研习旁门左道,还擅长蛊惑人心。”
平缓的语气里带着些杀气。
汪值郑重道谢,拱手道:“多谢大师告知,我会留心此人动向。”
“还有一事。”
无苦枯瘦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新上写着“谷阳”二字。
张桃灼一脸激动:“谷阳师叔的信!”
无苦将信递给二人,手微微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