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值回过神,接了过来,手有些抖:“我不是嫌弃。”又立即戴上,喜笑颜开,“很好看。”
从未见过汪值这个样子的张桃灼有些失笑,但是她还是奉承了几句:“汪公生得好,戴什么都好看。”
汪值的脑子更晕了。
第二日,又恢复了往日样子的汪值特意戴着围脖跑去了司礼监,他在李荣面前大摇大摆地晃了几圈。
李荣哪里看不出他在嘚瑟,很是配合,一脸好奇地问道:“这东西真好看,哪儿来的。”
“一个手下,非要孝敬我。”汪值挺着胸,一脸无奈的表情。
李荣现在不太想听他说什么“手下”这样的话,没有做声。
但是旁边一个尚衣监的太监凑了过来赞道:“嗬,这是水貂皮子吧?这毛绒……汪公您这手下门路广啊,这可不是钱能买着的东西,京里能有这货的不超过五家。”
汪值听了这话更是得意。
心情舒爽的汪值这几日办起事来更卖力,根据倚黛楼管事们的供词,赶在腊八前,他就清理完了李子龙在京城附近的所有势力。
皇帝见他得力又一副疲态,很大方地给他放了长假,等到了十五再来当值。
汪值谢了恩,又去给皇贵妃请了安就出宫了,回到家正好碰见拿着食盒的张桃灼。
张桃灼本来就是要把东西交给下头的人送去给他的,如今倒是省了事。
汪值拿过食盒,阔步往自己院子里走去:“一起吧!”
二人一进屋,里头的炭火烧得正旺,都忍不住抖了抖。站在旁边的刘管家见身强体健的二人都有些冷得受不了,很是感叹:“这几年的冬日愈发冷了!”
张桃灼把食盒里的吃食拿了出来,里面有两碗腊八粥,两碗腊八饭,还有几碟小菜。她听见刘管家的话也叹了一口气:“我师父在的时候说,以后会越来越严重。”
见二人一脸疑惑,她解释道:“我师父会看星象推天气,我没那个天分,学不会。”
刘管家知道张桃灼师父的来历,他很是信服:“既然是天师府道长的断言,怕不是真能灵验,看来府里往后得多备些过冬的东西了。”
刘管家操心府里杂事,汪值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张桃灼看他出神咳了一声:“汪公,想什么呢?”
汪值猛然回神,清了清嗓子:“这是什么?”他指着一个小碟子问道。
“我自己做的糖醋味儿的腌萝卜片儿,可好吃了,你尝尝。独门秘方哦~”
汪值夹了一筷子,确实很不错,糖醋口非常开胃,还带着香油与芝麻的香味儿,回味还有点蒜和姜的辣。
看着张桃灼满含期待的眼神,汪值夸道:“真是不错,我还真没吃过这样的。这东西怎么做的?”汪值其实挺喜欢听她说吃食的样子,带着烟火气。
“很简单的,拿白糖给萝卜片杀水,挤干净之后加酱油糖醋蒜姜拌好,再放进小罐子里,拿香油封上,盖上盖密封,第二天就能吃了。吃的时候撒些芝麻,就着这个我能吃四个玉米馒头。”张桃灼见他刚刚眼神很是失落,也有意逗他。
二人欢欢喜喜吃完饭,就各自忙去了。
到了下午,刚忙完,罗绮楼的人就把新衣裳送来了。汪值对下人向来大方,人人都有份。
大家收了新衣,终于有了过年的感觉。
这几日,汪值一直在府中,倒是叫张桃灼养成了去正厅和他一起用饭的习惯。
汪值吃东西不挑嘴,喜欢新奇重口的,对很多东西来者不拒。
今日,张桃灼蒸了些粘豆包,一边吃一边絮絮说起了当年在辽东的事情。
汪值很感兴趣:“你还去过辽东?”
“嗯,当年师父有个旧友的母亲生了病,请我们去的,辽东真是个好地方……我们大概呆了快一年的时间,还在那里过了年呢!”
“你师父真是旧友遍天下。”
张桃灼很是赞同:“当年我问过我师父为什么那么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