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好久不见了。”上次四合院外,有些仓促,话都没来得及说。
“酒吧老板和我是合伙人。”简宁招来酒保,点了瓶Chivas。
宋安七惯性地点点头,一时有些语塞。
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突然见到他。
这些年他都没怎么变,还是大学时清秀干净的模样。只是晒黑了许多,坚硬的线条多了几许成熟男人的味道。记忆里,那个总穿纯棉白T,爱在图书馆二楼看哲学史的男生影像有些模糊了。
过去她帮花枝问过陆子翊,简宁他们去的地方很不太平,气候环境恶劣。他们简家孤身跑去做石油生意,其实很不顺畅,光是地头蛇的打压都发生过好几起,第一年过去简宁他爸像是老了十岁。简宁从小也是华服美食、生活优渥,没吃过苦,痴迷哲学。在那陌生地方待的三年,应该很辛苦吧。
磨练,确实能帮助人很快成长,无坚不摧。
简宁瞄着浮动光影中的Oscar,笑,“他最不屑这种品味恶俗的歌,今天破例了哦。”
“你们认识?”他的口吻,似乎两人很熟悉。
简宁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嘴唇还惬意地勾着,“两年前我陪我爸合作上的一个朋友去阿富汗应酬,遇到恐怖袭击,我和他逃难时认识的。”
那段记忆,一定不太愉快吧。
宋安七看着他熟练地打开酒瓶,动作老成,心情有点复杂。
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简宁闲适地灌了口酒,下巴朝舞台方向轻轻一扬,“不骗你,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在讨人欢喜。Oscar向来我行我素,他以前从不会考虑别人情绪。安七,他好像喜欢你。”
“他治疗过我的轻微抑郁症,我们才认识半年。”
宋安七微笑,神情疏离,“简宁,你想太多了。”
“有么?”简宁懒懒收回视线,认真看着她,“安七,你清楚他是谁吗?”
他眼神复杂像要告诉她什么,但又有所顾虑。宋安七迟疑地摇头,“他是谁很重要吗?”
花枝也说过,觉得他很眼熟,总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始终想不起来。被她一提,宋安七印象里也有过一点模糊的影子。不过江城说大也大,说小来来去去也就这些人。也许Oscar出国前,她们在某个场合遇见过。
她原本不在意,Oscar是怎样的人不影响她对他的判断,可是简宁这么强调是什么意思?
简宁笑笑,“安七你还是老样子,除了陆三少和花枝,对其他的事你一样不关心啊。”
“我也很关心你啊,听花……听说你订婚了?”
“嗯,我爸朋友的女儿。”简宁淡淡地,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从他脸上看不出他要结婚的喜悦,宋安七禁不住开口,“当年如果你再坚持一天,花枝就原谅你了。她不爱哭的人,为你哭了一年,喝醉就哭,哭着叫你的名字。”
倒酒的手突地一抖,杯子翻滚在桌上,简宁脸上的表情一瞬间仿佛被定格住了。
“我知道,她有打电话给我。”他哑着声说。
曾经的号码他一直不敢换,即使到了中非也特意去开通了全球漫游。虽然不能开口和她说话,但是能听听她的声音他也知足了。有个盼头,等着她也许会来的电话。
“简宁你还爱花枝,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