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过去扶华蓉,华蓉抱着泉源不撒手:“源源你也不要我了。”
泉源头疼的不行。伸手按了电梯,跟华夏一起把华蓉搞到楼下之后三个人一起坐进泉源的车里:“你们有话在这里说。”
华蓉说:“我没话说,我要回家。”
泉源看华夏:“你带她回家。”
“……”华夏看着泉源,神情尴尬而别扭。
泉源被他们搞得烦得很。
若两个人相爱,还要争吵些什么呢?
他们之间并没有像泉源的爱情那样横亘巨大阻碍,既然幸福唾手可得,为什么不珍惜反而要自己将它毁掉?
泉源心情烦躁,也顾不上多愁善感了。
或许是酒精带来的奇妙作用,华夏的神情竟没有再让泉源觉得不安与难过。
“你们自己想清楚,回家好好谈谈还是彻底分手?”
华夏欲言又止,再次被泉源的长姐气势镇压。泉源懒得理他,出去请酒店帮忙找了代驾。回到车里之后问华夏:“你想清楚没有?”
华夏头脑一热,问道:“泉姐,你跟蓉蓉真的没什么?”
泉源要被他气死,拉开车门:“你下车。你既然不信她,以后就不要找她了。”
华夏也酒醉,智商处在忽灵忽不灵的状态。他听泉源这样说马上着急了:“我信她我信她泉姐你别生气……”
泉源烦得不行,心里憋着一口气,她摔门下车:“你等她清醒了跟她谈。我走了。”
华夏探出头来,似乎还说了什么,但泉源觉得满脑子嗡嗡响,什么也听不清楚。之前她喝酒太急了,现在觉得全世界都在眼前旋转,冬日呼呼的夜风又让她浑身发凉。但她又没有觉得自己是虚软无力的。她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里有一种愤怒在冲撞奔突。她很想发泄出来,很想找到自己的敌人然后将那个敌人一拳打倒。
但她却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愤怒究竟因何而来。
她就这样在这股愤怒的支撑下在辉煌灯火的街道上行走。
她想象自己是一道疾风,势无可阻但是又没有任何人能够看见她。
飞起来!飞起来!飞起来!
身上再没有枷锁!
只是要到哪里去呢?
灯光虽然璀璨,但在灯光找不到的地方,黑暗仍旧默默潜伏。
她的过去就如同这些黑暗一样永远不会消失。
泉源停了下来。
她在宽敞的街头茫然四顾。
行人匆匆,车水马龙。
谁也没有停下来看她。
就好像他们在匆忙逃离她身边一样。
为什么要逃离我呢?
因为我的母亲未婚先孕?因为她自杀而死?因为我没有陈这个姓氏?因为我只是私生女?因为我喜欢女人?
可我谁也没有伤害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