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提到与那个人相关关的一切,浑身就会犹如被数千只虫蚁噬咬般痛苦,可见那人用心之歹毒。而唯一一个可能知道那个人身份的,便是当年,被他母亲以“勾引那负心人”的罪名,驱逐出圣女宫的侍女——幽然。一道石门之后,蹲着几个破衣褴褛的失智之人,辰瀚走到他们之中,慢慢的蹲下身来,他将手链拿出来,在那几人之中晃了晃:“你们谁认得此物?”“啊!我不认识,我不认识!”那几人里,突然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惊呼起来。辰瀚眯起凤眸,看着眼前这个发疯害怕的女人,眼神逐渐深邃,他果然没有猜错,幽然早已失智。他了解他母亲的手段,他的母亲怎么可能只是将幽然,简单的驱逐出宫,必然是在出宫前,便已将幽然折磨的生不如死,乃至将幽然逼到疯魔。幽然还在惊恐的大叫着,辰瀚伸手将她敲晕过去,便拽着她,划出一道青色的灵影,消失在了石门之后。煦水一家茶楼的雅阁内,辰瀚将幽然放在床榻上,伸手手指,源源不断的灵力传入幽然的眉心。过了良久,辰瀚收回手,床榻上的人在一阵轻呓后,缓缓睁开双眼,原本涣散的眼睛也已经变得清明。“坐起来,回答我问题。”辰瀚命令般的说道。幽然木讷的看向他:“你是谁?”“你不必知道我是谁!”辰瀚冷冷说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幽然低下头,有些怯意:“你要问我什么?”“当年,幽蛇族圣女月溟为何将你驱逐出宫?”幽然的情绪,在听到“月溟”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她充斥着血丝的眸子,蓦然睁大,紧接着滔天的恨意传来,死死的扣着身上的被褥:“贱人,她是个贱人!”她抬头,凶恶的看着辰瀚:“是这个贱人,让你来找我的?!”“不。”辰瀚摇了摇头。坐到屋内地一张圆桌旁,提起茶壶,悠然的倒着茶:“我和你一样恨她。”他端起一杯茶,递到幽然面前:“所以,我打算查清当年的事,帮你报仇。”“不可能!”幽然警觉到:“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血脉中有她的气息!”“呵。”辰瀚低笑一声:“这与我恨她似乎并不冲突。”辰瀚重新坐回到桌前,将手里的茶杯放下:“你离宫前,想必受尽了她的折磨,而我,虽是她的亲生儿子,但身上却有那个负她之人的血脉,你觉得她会好好对我吗?”本事“负心人?”幽然脸上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她大声讽笑起来:“哈哈哈,那个贱人,她活该!她活该!”“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方年的事吗?”辰瀚问道:“你,她,还有那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月溟那个贱人,她以为谁都想和她抢男人?!”幽然毫不客气的咒骂道,她眼里写着恨:“我早就看出来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真心爱她,可我提醒她,她却以为我在挑拨离间!”“你为何觉得,那个男人不是真心爱她?”辰瀚疑问道。“看在你帮我唤回神智的份上,我实话告诉你吧!”幽然轻蔑哼笑一声:“当年,我无意间听到那个男人与他手下人密谋,他接近月溟的目的,便是要骗取圣女一族的灵骨,给他的父亲治病。”“那你可知那个男人的身份?”“我怎么知道?!”幽然凶巴巴的说道:“当年,我听到这个消息后,便想要去告诉月溟,可却被那个男人发现,他于是做出我勾引他的假象,而月溟,宁肯信他,也不信我!”“你当真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辰瀚心有不甘的追问道。幽然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半晌,垂下眸子:“我确实不知,只记得,我偷听那个男人和手下谈话的时候,他的手下唤他殿下。”“殿下?!”辰瀚眉头微微一锁,他顿了顿,望向手心,重新召唤出手链递到幽然面前:“那此物?你当真不认识吗?”幽然的目光在那手链上瞟了瞟,她沉默下去,思索了片刻,才道:“并非不认识,这是月溟常带之物……”“对了。”幽然望着手链,似又想到什么,指着手链上一个叶子模样的银色甲片:“这个其实是一片龙鳞,是月溟在救下那个男人时,那男人身上掉落的,后来,月溟偷偷将它珍藏了起来,为了不让那个男人发现,便把它化作了一个叶片模样。”辰瀚的身躯微不可查的一颤,他低头摩挲着那片银色的叶子,面色虽平淡,心卷起霎时万种风云。那个男人来自天界,被称作殿下,龙鳞又是银色,难道……心中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辰瀚却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