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束手就擒?!”夙钰厉声奸笑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从树上幽光中渐渐露出的冰棺,转头眸光凝出狡黠,冷笑看着琉颂:“琉颂,你回头看看,你的身后是谁?”琉颂面色不解,正要回头查看,忽听见骁枫大喊一声小心,还没反应过来,他身后得辰瀚便已拿着一把灵力凝成的利剑,刺进他的胸膛!刹那间,血肉割裂,心里的震痛更甚,他偏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辰瀚,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柱着剑单膝跪倒在地上,抬眸,眼里写满了对辰瀚的埋怨与失望。辰瀚踉跄着退后两步,眼里也是难过与伤情,对琉颂对视忽而对视,他像林鹿受惊般,扔掉手中沾血得灵剑,抬头向夙钰望去。夙钰却无暇顾及辰瀚,他快速将装着临浅的冰棺收入自己的灵囊,便化作一道蓝色光影,向远处逃去。辰瀚见状,慌忙朝夙钰逃跑的方向大喊一声:“夙钰,将我母亲的遗物还我!”便顷刻化作一抹青影紧追而去。骁祁和骁枫迅速飞到琉颂身侧,施展灵力,为琉颂疗伤。魔宫之外,辰瀚追着夙钰一路向西,直到妖魔交界处,方才追上,他伸手拽住夙钰的胳膊,风声汹涌,他的说话的声音隐匿在风中,只隐约听得:“夙钰,将我母亲的遗物还给我!!”“放手!”夙钰急着逃跑,却又摆脱不了辰瀚的纠缠,霎时怒气冲天,伸手将辰瀚击下青云,召出辰瀚母亲的手链向地上使劲扔去。“彬!”辰瀚被夙钰击落在地,耳边忽而传来一声清响,他迅速起身,地上,珠玉贝壳彩鳞串成的手链已摔的四分五裂。辰瀚从不轻易哭,可此刻,万般难事堆在一起,他眼前霎时涌起一层泪雾,双手禁不住颤抖着,去拢那破碎的手链,可无论他拢多少次,破碎的东西也不可能在复原。他痛苦的低啜出声,双手撑在冰凉的地上,泪水一滴滴砸落下来。辰瀚灵力不足,琉颂的伤口虽直入心脉,却不要紧,此刻,他带着骁祁骁枫和一众魔君从高处的青云上落下,冷冷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痛苦的人。此刻,他的心似乎还带着长剑刺入所留下余痛,可不知为何,在见到辰瀚如此脆弱的这一刻,这份痛苦便愈发浓烈,几乎痛的他难以呼吸,所以他将这一切的痛苦都归罪于辰瀚,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也更加冰冷:“为何要背叛本君?!”辰瀚握着手中破碎的手链,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微微颤抖着,他咬着牙,忍住猛烈的痛楚,一双红通的眸子,恨绝的看向琉颂,心底的愤怒如决堤般涌上来:“因为我恨你!”“你恨本君?!”琉颂身体冷冷一僵,震愣片刻,忍不住好奇:“你恨本君什么?”辰瀚冷冷的盯着琉颂,他不会告诉琉颂,他恨他处心积虑制造骗局,恨他却从未真正喜欢过自己,恨他让他体会到世间情爱,却又让他爱而不得,痛苦不已!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教会一个冷心之人情爱,却又将他狠心抛弃,更加残忍的事情。所以,他要让琉颂付出代价,他要让琉颂体会到和他一样的痛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煞气,鄙夷、厌恶与讽刺,一字一句的回答着琉颂的质问:“因为我来魔宫的目的,就是为了盗取你的心莲,所以这么多天,我才会同和你虚与委蛇,伪装深情!可我的心里从未喜欢过你,甚至和你的每一次触碰,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无路“你终于说出你的真实想法了?”琉颂蓦然逼近,伸手掐住辰瀚的脖子,他此前又多诊视这个人,现在便有多憎恨这个人,从他出生起,他便是整个魔界的帝君,魔界一切都由他来主宰,便是当年大权旁落时,也从未像今日这般被人当众批判过,这让他感觉到羞耻!掐着辰瀚脖颈的手也更加用力。“他是想真的杀了我!”辰瀚隐隐感觉到琉颂眼底得杀意,但他又觉得自己此刻这样的想法可笑,琉颂当然会杀了他,毕竟琉颂从来都只把他当做一个玩物,不过,这样的结局也还算不错,辰瀚心中有了一瞬间的释然,他不再反抗,静静的等待琉颂掐断他的脖颈。琉颂却皱起眉头,尤其是看到辰瀚放弃反抗的时候,那种笃定了他会下狠手杀死自己的决心,犹如一把利剑般扎进琉颂心里,琉颂顿时翻起无名之火,一下将辰瀚摔倒在地面上,怒喝道:“你想死是吗?可惜本君不屑杀你!”他嫌厌的退后几步,决然地转身离去:“你好自为之。”破碎的珠链无法复原,就如他们之间残破的情局,流颂带着他手下的魔军走后,辰瀚伸手拾起手链的残渣,乌云逐渐盖顶,紧接着无数冰冷的寒珠下来,雨水从辰瀚的额发滴落,滑过他的脸颊,他捧着那破碎的珠链,泪水顺着雨水而下,渐渐的,分不出彼此。